跟想象中的順風順水不同,李瑞雪滿懷鬥志要實施的計劃一樣都沒有達成,她不由得感到挫敗而焦躁,重生以來的興奮和驚喜也消淡了不少。
反觀她的堂妹,居然去上了學,不用繼續在地裡辛苦刨食,那種充實快樂,精神飽滿的狀態是李瑞雪沒有的,反襯起來,她就像一條無所事事的鹹魚。
眼看著慕晚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多,唐奕輝還送了慕晚兩支鉛筆時,李瑞雪坐不住了。
她從小到大都是被偏疼的寵兒,憑什麼還比不上那個一無是處的堂妹。
“二丫,我想去知青點一趟,你陪我一起去吧。”
慕晚埋頭寫作業,頭也不抬,“我不想去。”
“那些知青都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你跟他們多交流很有好處。”李瑞雪繼續勸道。
慕晚定定看了她一眼,放下筆笑道:“好啊。”
李瑞雪微微彎唇,眼裡閃爍著微光。。
知青點慕晚是第一次來,幾排橫向排列的屋子,一小塊開墾出來的土地種著青菜。
最中間的那間屋子裡,幾個女知青正圍成一團,她們正在寫文章,如果能被報社採用,不僅能得到榮譽,還能賺到錢。
鄉下生活清苦,她們力氣有限,就只能透過另外的法子來補貼花用。
李瑞雪笑著打了個招呼,遞上一把自家種的青筍,湊上前故作謙遜地請教。
女知青滿意地將菜放進廚房裡,如果不是這些好處,誰會白費時間陪著李瑞雪瞎扯。
幾個人坐成一團,女知青們自信地侃侃而談,李瑞雪只能勉強笑著應付,她本來就不愛讀書,去學校也只是為了逃避農活而已,能考上高中都是吊車尾,知識量儲存不足,哪裡能搭上話。
當女知青們說得正投入的時候,李瑞雪打發慕晚去倒杯水,身體不著痕跡地靠近,裝作要拿桌面上的書,一支黑色鋼筆被她趁機迅速按在了書底下,沿著桌邊塞進了袖籠裡。
她顫了顫眼睫,心臟碰碰跳著,想到待會的情景,就有一種隱秘的歡喜。
等慕晚坐回來的時候,李瑞雪湊近了身子,那支鋼筆靜悄悄落近了慕晚的兜裡。
“張知青,天快黑了,我們先回去了。”李瑞雪心不在焉道,因為那股期待和迫切,她腦子都有些暈乎乎的。
差不多十來分鐘過去,知青們也停下了聲音,準備收拾起桌面的物品去做飯。
一個圓臉知青仔細掃視著桌面,又看了桌子底下,抖落了兩遍書本,神色霎時變得焦急倉惶,“我的鋼筆不見了?”
“我明明放在桌子上的,為什麼沒有?”那隻筆是她的生日禮物,價值三十塊錢呢,她一直都很愛惜,要是丟了她怎麼能不急。其餘的女知青們也趕緊幫忙找,可地方就這麼大,又能跑到哪裡去呢。
最有可能是被別人拿了,她們不約而同地冒出這個想法,但又覺得為難,她們這幾個知青感情不錯,從沒出現過小偷小摸的事情,如果把這個可能性說出口了,那不是傷了情分嘛。
圓臉知青急得都快哭出來了,仔細地回想著,這時其中一個知青突然吞吞吐吐,“剛才……剛才李家那兩姐妹不是來過嘛。”
猶如醍醐灌頂一般,知青們拔腿追了出去。
李瑞雪愉快地捏著辮子,特意慢悠悠走著,聽見背後的呼喊聲,臉上露出了笑意。
這年頭名聲重要,偷東西是件可恥的事情,等那些知青發現鋼筆是二丫拿的,二丫的名聲就毀了,她就不信唐奕輝會喜歡上一個小偷,村裡人也會鄙夷唾棄二丫,到時候二丫那五公分的活計也會丟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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