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婦女把事情真相傳出去後，流言立刻轉了個方向。
婦女們試探性地上門做客，等看見田慧娟臉色正常後，頓時鄙夷不已。
迫於輿論壓力，田慧娟只得放棄，李瑞雪惱怒得摔了一屋子東西，暗罵田慧娟沒用，連裝個病都做不好。
她不想上學，但不代表就能容忍二丫去上學，在她記憶中上輩子明明沒有這檔子事的，為什麼都變了，李瑞雪隱隱能感覺似乎有什麼脫離了掌控，這種改變讓她感覺不安。
慕晚開啟小櫃，目光頓住。裡面只是簡簡單單的幾件破衣服，但她擺放衣服的位置和順序都心中有數，現在有些不對勁。
再看向床上，床單褶皺，不像整理好了的那樣柔順服帖。
慕晚神色未變，她的錢可不是那麼好偷的，堵在石頭縫裡，又有櫃子遮掩，藏得嚴嚴實實，就算把整個屋子翻一遍那也無濟於事。
她準備去鎮上買布料做書包，筆墨紙張也得預備，她只有兩年的時間，在這短短時間內必須完成幾次跳級才能讀完初中，時間有些緊迫。
這個季節小學裡還在沒放暑假，她交了學費去當插班生有點不划算，但比起時間的珍貴來，這點小錢也算不得什麼。
或許是因為她的“反抗”和“叛逆”，這個家的人都開始厭惡她，把她當作隱形人一樣，不過慕晚並不在乎，反而更自在了。
這時候的小學陳舊簡陋，只是泥土混著磚石堆砌，黑板粗糙不平，連只像樣的粉筆都沒有，老師用黃泥土塊代替寫字。
學生們也沒有統一的校服，頂著雜亂的頭髮，穿著有新有舊，有長有短，五花八門的補丁蓋在上面，滿目都是流行的黑色或者灰色，只有個別家境寬裕的孩子才能穿著新衣服。
慕晚走進一年級的教室，自我介紹了一遍，底下的小學生都好奇興奮地望過來，低著頭竊竊私語。
大抵就是“她這麼大了還來上學？”“她好奇怪啊！”“這麼大的小學生還從沒見過。”之類的話題。
“李同學先去倒數第二排坐著吧。”老師溫聲道，她內心也覺著詫異，現在才來能趕上進度嗎？雖然對方說以前上過掃盲班，但那跟正規的教學還是不一樣的。
慕晚無視掉周圍不斷打量的新奇視線，淡然地挺直脊背看向講臺。
桌子是木頭做的，沒有打磨平整，坑坑窪窪，她就把書本墊在上面。差不多下午三點就放學了，慕晚走在一堆孩子中間格格不入。
隊裡喂著兩頭寶貝的任務豬，是一年到頭大家的葷腥來源，算是非常重要的財產，讓人小心翼翼地照料著。
大隊長好心給她安排了一份較為輕鬆的活計，每天下午去山上砍夠三揹簍豬草，就能拿到五個公分。
沒人會因此而說閒話，畢竟陳翠芳的事情擺在那兒呢，還個人情再正常不過。
李瑞雪卻並不這樣認為，她看見這些改變慌了手腳，只要嫉恨的堂妹過得好，她就是不舒服。她每天除了偶爾在地裡假裝拔拔草，就是枯燥乏味地呆在屋裡，去了知青點也接觸不到唐奕輝，對方始終像個冰塊一樣。還有她一直討好的那群壞分子，不管她怎麼殷勤，他們還是不識好歹，半點都不軟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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