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封江朝陽初升,微風,無雲。
東方春澤被邢若玉吵醒的時候,雙眼已經頂上了黑眼圈。
昨夜,從躍龍條回到套房的時候,就算躺在舒服柔軟的床上,卻輾轉難眠,他忽然之間覺得,自從自己答應汪大善人將孤桐帶到他身邊的時候,周邊便出現了一張隱形的大網,將他暗中籠罩起來,每一個方面都進退不得。
他不得不去想那黃衫女子的身份。
在平常的時候,碰到這麼一個神秘的女人,他自然不會去理會,可是在那種要命的時刻,就算這個女子只在封江城露一下面,他都得稍微注意一下,更何況那女孩還清清楚楚的表明姿態,站在了孤桐的一遍。
雖然,她只是說保護孤桐僅限於鮮花望月樓的地界。
可是,東方春澤又如何能確定這神秘的黃衫女子真的言出既遂?尤其是這話還是出自一個女人的口中,他可是知道,世上最善變的人,便是女人,沒有緣由,沒有道理的善變。
若他真的將孤桐抓到了汪大善人面前,然後汪大善人對孤桐接下來採取的包袱,超過了那黃衫女子的底線,保不準她會連他東方春澤一起收拾。昨夜一觀,他已經知道自己並不是對手。
東方春澤想到這一點的時候,心中的沮喪,差點讓他發瘋,只是他終究沒有發瘋,只不過那一剎那,他似乎感覺到心中一痛,痛得像是被人抽去了生命。
用雙手緊緊地按著,翻來覆去在床上翻滾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慢慢地消除了痛意,弄得一絲力氣都沒有了,只能像條死狗地躺著直吐氣,然後慢慢的陷入沉睡。
只是,等他心真的平靜下來,沉沉睡去的時候,已經下半夜了。
然而清晨一早,住在隔壁套房的邢若玉已經早早起床,被他折騰了半晚上的如畫卻還沉沉睡著,全身沒有一絲力氣,像無骨頭的軟體動物一般,橫陳在雙人大床上。
這一夜,對於東方春澤來說,實在是寢食難安的一夜,然而對邢若玉來說,卻是瘋狂的一晚。
這一夜的如畫,不是為了什麼,格外的主動,他眼睜睜看她脫光了衣服,摟抱著他的腰肢,用飽滿的胸脯在他身上緩緩的摩擦,格格地蕩笑著。他從未看到她這般瘋狂,這般大膽,甚至毫不在乎房間的隔音效果。
鮮花望月樓,畢竟不是秦樓楚館。
來這裡消費的人,都是各界的精英亦或者一方霸主,不是任何一個人能夠進來的,這些人,要麼端莊,要麼高雅,要麼尊貴,要麼雍容,他們都是上層社會的人,自然有自身高貴的姿態。然而如畫連這些都不顧了,全然放開,猶如脫韁的野馬般熱烈躁動,讓邢若玉體味到愈加盡情的釋放。
這樣放肆的如畫,只讓邢若玉感到一股從所未有的衝動發自體內,使他鼓起最後的一股子勁兒,撲了上去。
一夜無眠,一夜狂歡。
東方春澤從屋裡走出來的時候,頂著黑眼圈。敞開門的時候,看到的邢若玉卻也是黑眼圈如碳。
兩人看到對方的模樣,頓時一愣,然後相視一笑,各自嘴角勾起打趣的笑容。
東方春澤自然知道邢若玉一晚上是如何的鬼混,以他風流好色的品性,在鮮花望月樓這般豪華的酒樓,怎麼會安分的住。而邢若玉自然也以為東方春澤終於開竅了,不知從哪裡弄到一個女子,也風流了一晚上。
所以,邢若玉臉上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從東方春澤半開的房門間探頭往裡看去,鬼頭鬼腦的,只是房間內整齊異常,全然沒有他房間中的混亂狀況。
他不由低聲自言道:“咦,人呢?”
東方春澤自然不知道邢若玉的胡思亂想,不由說道:“什麼人?”
邢若玉嘴角含笑的盯著他,打趣道:“當然是你昨晚帶回來的美人啊?難道已經走了?”
東方春澤微微一愣,然後驟然變色,雙眼射出寒芒,猶如兩把利劍般盯著邢若玉,冷冷說道:“你怎麼知道我昨晚出去了,你跟蹤我?”
邢若玉被他劍光般的眼神嚇了一跳,忍不住往後跳了一步,愕然道:“怎麼可能,我昨夜可沒工夫出門,如畫那小妖精昨晚也不知怎的,可是瘋狂的緊!”
他品性雖然風流好色,但是在誠信方面,卻還是有些根基,起碼在東方春澤面前,從來不曾說謊。
東方春澤面色微微一緩,說道:“那你是如何知道我昨晚出去了?”
“東方兄真是深藏不漏!”邢若玉忍不住笑道,伸手指了指自己雙眼,說道:“東方兄雙眼猶如熊貓一般,分明折騰了半晚上,我如何不能知道您半夜出去了?”
東方春澤錯愕一番,才明白邢若玉想了何等齷齪的事情,忍不住冷哼道:“你想多了!”
邢若玉嘿嘿一笑,因為他不想多說,便不在這個話題上糾纏,而是問道:“今天我們去哪兒?要去找那個離歌樓的小子,哎,那小子叫什麼來著,我怎麼記不清了?”
東方春澤冷冷道:“孤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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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孤桐!”邢若玉拍了一下額頭,說道:“我們要去找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