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由悲轉喜,高興道:“是這樣嗎?”
孤桐點點頭,微笑道:“很大成分應該如此,至於是否真是如此,你私下問問秀秀姑娘即可,以她的聰慧,如果真的參與了此事,發現你已經找到端倪後,必然不會繼續欺瞞你的。”
小七點點頭,心想待會就問問。
“咚,咚,咚!”
有婢女的聲有在門外突然響起道:“桐先生和小七公子在嗎,小姐邀請兩位到練武室一敘。”
此時,日頭偏過正中。孤桐應了一聲,帶著小七走出門外,一俊俏婢女靜靜的站在門外,就連小七這種幾天來混跡在范姜府後院女眷的他,也眼神露出一點疑惑,此女的面貌極為陌生。
婢女見兩人出來,掃了一眼孤桐後,匆忙垂下了目光,神態平淡,看得孤桐心中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覺。
想了一下,孤桐想婢女微笑道:“范姜小姐都是安排秀秀姑娘來招呼我等,近日怎麼不見?”
婢女低垂著頭,回答道:“今日府中繁忙,秀秀姑娘正在後院安撫府中家眷,故小姐差奴婢來請桐先生和小七公子先去練武室喝茶,大小姐和大公子與幾位貴客已經先去一步了。”
練武室怎能喝茶?
喝茶需要清靜的心態,像此前他們般,悠閒的坐在院子中,亦或者獨處在竹林中,或者垂柳的樹蔭下,那種寂靜自然的場所,才能品味到喝茶的趣味。
練武室中,兵刃陳列,神兵利器吞吐著鋒芒,讓屋子內的人熱血澎湃,怎麼會有喝茶的心態?
然而,練武室真的能夠喝茶。
就在兩年前的一天中,正是在范姜府天下聞名的練武室中,他孤桐便親眼看過一次,只是那一次,他不是喝茶的人,而是伺候喝茶的人,那些茶是他泡的,可卻沒能喝到。
練武室離著孤桐和小七居住的院落並不遠,穿過一道長廊便到了,等看到練武室鐵門的時候,婢女便退了下去。
孤桐和小七兩人,便站到了鐵門。
范姜府的練武室,巨大的鐵門是敞開著。
廣闊深邃的空間呈現在孤桐的眼前,十多架井然有序的兵器架,氣勢凜然,隱隱有重重鋒芒吞吐,極為懾人,與他記憶中的樣子一模一樣。
那些刀槍劍戟斧鉞鉤叉,十八般兵器,還是他離開范姜府前陳列的模樣和種類,未曾改變,未曾增減。
練武室內四周八八六十四座銅人托盤油燈都熊熊燃燒著,室內光彩明亮如同白晝,甚至比屋子外面的世界更加明亮和溫暖一些。在火光照耀下,數千件鋒利兵器鋒芒閃爍,偶爾有縷縷殺氣迸出,使人生畏。
練武室中間空著三丈見方的地方,本來放著六張太師椅和茶几,現在中間位置卻搭了一個簡單的擂臺,而太師椅的數量卻增加到了十張。擂臺左右各陳列四張,擂臺前後也各有一張。
這時孤桐和小七走了進來,才發現他們是來的最晚的一組,因為十張太師椅上做了七個人,十張椅子只剩下三張。左邊四張太師椅上依次坐著范姜敬野、司馬星宇以及紫鳶和嵐兒。右邊的四張椅子只有兩個人,一個是范姜婉兒,一個是孟謙。而擂臺後面的那一張太師椅上坐著的人,孤桐竟然是熟悉的。
朝霧城衙門總捕頭周光。
他竟然也來了,不知道是被請來的還是跟著司馬星宇來的,他做的位置有些古怪,不知道是站到了姐弟兩人的哪一方面。
范姜婉兒見兩人進屋後,便微笑的站起來,招呼道:“桐先生和小七公子來了,快來這邊坐。”
孤桐微微頷首,帶著小七來到右邊空著的兩張太師椅上坐了下來。坐定後,他忽然發現,自己的心境變了,練武室還是那個練武室,他孤桐還是那個楞頭小子,可再次踏入的時候,身份卻變了。
三年前,他是打理練武室的僕人,三年後,他是被范姜婉兒請來的貴客。
三年河東,三年河西;人生變幻,白駒過隙。
孤桐的心境,不知不覺中,竟然又明悟了一分,識海中昏昏欲沉的劍魂也愈加明亮了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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