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楚明白,自己已經身陷對方以畫入道中心,可偏偏對方所畫竟然是冰原寒雪圖。
在孤桐的印象中,從未有人能在師兄蕭玉龍展開的醉夢三生畫龍劍中全身而退,包括他自己,更何逞這比師兄劍道更厲害的以畫入道之法?
明月清輝裡,冰原已成已成,寒雪初至,玄勁大勝。
嗤的一聲輕響。
一片殘破青袍從極速後退的孤桐身側飄落。同時響起的,是孤桐震驚的呼聲:“相思閣的長相思,你到底是何人?”
明月皎潔,玉簫如酒,醉人心腸。
孤桐聞著沁人心脾的女人胭脂香氣,沒有醉,心中卻是軒然大波的駭然,神秘黃衫女子,竟然使得相思閣宗門絕學長相思,他忍不住想,此人與姐姐紫鳶有何關係?
黃衣女子面色平靜,眸光中帶著幾許遺憾。
“人有情緒,劍無情緒。你此刻心已亂,不適合再出劍了!你見到獨闢蹊徑,天賦卓越,可惜才踏入劍道半步,倘若剛才你劍速再快一點,氣勢如同冰刀一般,刺破我演化的冰原寒雪,必能破我這招,只可惜。”
孤桐沉默,沉默便是承認。
那黃衣女子看著臉色發白的孤桐,黯然嘆氣道:“風見塵果真好本事,竟然收到你這樣一個不是鬼才做徒弟……”,微微一頓,淡淡繼續說道:“你與你師兄,在劍道之上,果真不簡單,未來江湖,有你倆一席之地,不過能不能走到那一步,誰又說的定呢?”
說最後一句的時候,她冷淡沒有情感的眼眸落到孤桐臉上,那冰冷的眸子中忽然閃過一絲光彩。
孤桐的眉眼沒有笑意,並沒有被稱讚的高興。
“你到底是誰?”此人出自相思閣,他不得不問,也不得不重複的問,如同此人說的一樣,他心亂了。
黃衣女子站在涼亭邊上,迎風而已,玲瓏剔透的玉簫倒依在背後,背對著孤桐,望著天空的明月,淡然說道:“何須執著於我是誰?與你有緣的是秋嵐,我不過是來看看你是否能承受的起她的緣!”
孤桐忽然怒了,沉聲道:“哼,這緣來的不明不白,不要也罷,你就是那夜在背後推我的人?”
黃衣女子頭也不回,淡淡道:”天下萬物,自出生之時,便被天道所束,而情緣自然是天道之一,可不是你想要就要,想不要就不要,有些緣,時間到了,必需要來,你也必須要領。
孤桐深吸一口氣,對方竟然要跟他論道,他忍不住說道:“天道之說,虛無縹緲,更何逞你我修行者,走的便是打破天道之路,迎難而上,如果隨遇而安,還修什麼玄道?而這緣,如果是自然之緣,便承受了又如何?但如果是人為之緣,為何要受?”
重獲一生的他,已經看清生命,此生潛心劍道,當他修為大成之時,必然要走一走這逆天之道!
黃衣女子背影微微一顫,說道:”相逢即是有緣,有何須推辭,不知長者賜不可辭嗎?”
孤桐大搖其頭,說道:”如果是我師門的長者之賜,那我必然躬身承受,可如果真個長者對我不安好心呢。我又為何要承受這本不該屬於我的災難?”
“是福是禍,你還未走,如何看得清?”黃衣女子說道。
孤桐不以為然,說道:“無論福禍,你相思閣送我的情緣,我可不敢收!”
“好!”黃衣女子,再叫一聲好,說道:“既然如此,秋嵐我帶走了,如果將來又重逢之面,你可莫要後悔!”說完彈身欲起,竟然要御空離去。
孤桐急忙喝道:“等一等!”
黃衣女子回過頭來,問道:“怎麼,你還有問題?”
孤桐沉聲問道:“為什麼是我?”他到現在還不清楚事情的原委,他怕此事跟狼神閣的萬里追殺令有關。
黃衣女子並不回他,彈身半空,踏著月色,御空而去。那鵝黃衣衫,隨風飄揚,如同仙衣般絢爛多彩,此人御空之間,隨性自然,幾如天上仙人下凡般,孤桐一時之間竟然愣住了。
天地間有嗚咽的玉簫聲傳來,孤桐一愣,待仔細去聽的時候,簫聲一斂,隨著風中傳來那女子清揚的聲音:“為什麼是你,我也想知道!”
孤桐一呆,愣在涼亭中。
微風中,這一晚的遭遇,真是跌宕起伏,而且任何事情都顯得神秘莫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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