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卿晚知道就算自己留下,也是半點都幫不上的,只會拖累人。刀光劍影,改朝換代,哪怕她穿越而來,也沒有能力參與這樣的事情。她所能做的,就是儘量保護好自己,保護好糖包,將一切都交給她的男人。
她點了點頭,也抱緊了秦御,將臉蛋深深埋進他的胸膛,深吸了一口氣,聞著他身上熟悉的體味,心裡充滿了堅定的篤信。
不管如何,只要秦御在,她便覺得無所畏懼。
皇宮中,秦英帝卻已經到了爆發的頂點。太后聽聞皇帝下罪己詔並冊封顧卿晚的訊息也是怒火中燒,她到乾坤宮時,就見兩個小太監正被押在庭凳上打板子,血肉飛濺的。
太后擺了擺手,讓人將行刑的太監拉走,這才進了乾坤宮。
還沒走近,一個茶盞便飛了過來,伴隨著秦英帝的怒吼聲,“滾!都給朕滾!”
太后知道秦英帝心氣不順,自不放在心上,加重腳步走了進去,衝站在龍案後,背對這邊而立的秦英帝道:“皇帝這樣自己發脾氣,又有什麼用呢。”
秦英帝聽聞太后的聲音這才回過頭來,略收斂了神情,道:“母后怎麼來了。”
母子兩人坐下後,太后道:“皇上,你是我大秦的帝王,是皇帝,誰給天子氣受,那便要做和浮屍遍野的準備,帝王之怒,你該讓朝臣們好好看看。”
自從周鼎興事發,秦英帝的名聲便一落千丈,什麼任人唯奸,姑息養奸,昏聵無能之類的,到顧家翻案,秦英帝的威名更是嚴重受損。
在禮親王府和輿論的施壓下,秦英帝不得不退步的結果便是被人指著脊樑骨罵涼薄昏庸。
秦英帝自登基便在忍受攝政王的威脅和壓制,他早便容不下禮親王府了,現在又發生這樣的事兒,他眸光沉冷,不停變幻,道:“母后說的是,帝王之怒,帝王之威,朕該讓世人見識一番了。”
想到朝臣們跪了滿殿逼迫於他的情景,秦英帝的眼眸中燒起了一片猩紅之色。
太后握了握秦英帝的手,道:“皇兒這便對了,哀家知道,皇上一直也不相信義親王,然則相比禮親王府,義親王卻終究是要可靠一些的,皇兒不若和義親王府聯手,先收拾了禮親王府再說。”
秦英帝聞言點頭,道:“母后先回去吧,容朕思量一二,秘密宣見義親王和鎮國公前來議事。”
是日夜,禮親王府中,顧卿晚早早的便哄睡了糖包,瞧著小傢伙躺在小搖床上,嘟著個嘴,還時不時便無意識的露出個軟軟的笑來,顧卿晚便也心中軟軟的,滿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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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搖床前,靜靜的盯著糖包的睡容瞧了半天,這才悄然起身,低聲吩咐嬤嬤和丫鬟照看好,出了屋子。
文晴見她出來,便上前道:“二爺已經到前頭書房去了。”
顧卿晚點頭,道:“給我更衣吧,我也到前面書房等著吧。”
知道顧卿晚著急,文晴也不說什麼,伺候著顧卿晚換了一身洋紅色錦繡夏裳,便提著燈籠隨顧卿晚往前院而去。
她們去的卻並不是秦御的翰墨院,而是禮親王府的鴻鵠院。顧卿晚到時,禮親王和秦逸兄弟都已在了,見她進來,秦御起身,迎了兩步,道:“你怎麼過來了。”
顧卿晚上前衝禮親王和秦逸都見了個禮,道:“聽說今日我大哥便能到,我總有些放心不下,過來看看,可是打擾了父王和大哥。”
禮親王卻笑著道:“坐著吧,你大哥應該快來了,你們兄妹想來也多日不見了。”
正說著,顧卿晚還沒坐,外頭便傳來了動靜,書房門被推開,王府管家帶著一個身穿黑衣,帶著兜帽的高大男人進來。
這男人踏進屋中,掀掉了兜帽,露出一張清雋毫無瑕疵的俊美容顏來,正是顧弦禛。
顧卿晚上次見顧弦禛時,他的額頭上還帶著燒燙留下的疤痕,顧卿晚早就將加了玉蓮花蜜,平復傷痕的藥給了莊悅嫻。可是顧弦禛明顯是沒有用的,這次見他臉上完美無瑕,顧卿晚便知道,從前顧弦禛不用,是用那傷疤時刻提醒自己,顧家所揹負的冤情和仇恨。
這會子顧家昭雪,瞧著俊美無暇的顧弦禛,顧卿晚只覺他整個人都敞亮自在了不少,也愈發清雋無雙,她眼前一亮,禁不住驚喜出聲,道:“大哥!”
顧弦禛目光也落在了顧卿晚身上,衝她含笑點了下頭,這才上前,衝禮親王行了一禮,道:“王爺。”
禮親王忙笑著道:“鶴鳴此去辛苦,不必多禮,快快坐下說話吧。”
自顧弦禛在齊國公府中出現後,翌日他便將這些時日蒐集到的關於顧家案情的資料都交給了秦御,顧家翻案一事兒,後續之事都由禮親王府代勞操控。
而顧弦禛卻是偷偷離開了京城,他這一去,乃是為了寶藏一事兒。
早先便和蘇子璃約定好,要共啟寶藏的。顧家手中那份寶藏圖,顧卿晚早便研究通透,位置卻在隨州北邊的麋北山中。
顧弦禛此去,禮親王府也派有人跟隨護送,以至於安全的轉移寶藏。這一去十多日,顧卿晚總怕出現什麼意外,如今看到顧弦禛安然回來,雖然風塵僕僕的,但身上並無帶傷,顧卿晚一顆心總算放了回去。
顧弦禛落座後,端起茶盞,飲了半盞,潤了潤喉,這才道:“晚晚繪製的不錯,我們已經按照晚晚繪製的地圖尋到寶藏,且也已經順利運出麋北山,安放到了王府提供的可靠地方。”
顧弦禛言罷,禮親王也面露笑容,道:“如此便好。”
顧弦禛卻眸光微斂,道:“只是此去,在寶藏中,我卻發現了一樣東西,還請王爺一觀。”
他說著,竟從袖中取出一抹明黃色的東西來,顧卿晚望去,卻禁不住詫道:“這不是聖旨嗎?”
顧弦禛點頭,道:“確實是一道詔書,且是先帝爺留下的一道詔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