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親王妃被她那逗趣的模樣惹笑,道:“你呀,知道你是為母妃好。”
誰知顧卿晚聞言卻又吐了吐舌頭,道:“其實也不全是為母妃,母妃你想想啊,這父王若是將王府裡的妾室都給送走,將來……咳咳……將來阿御他豈不是也不好納妾了?”
禮親王妃將她坦誠,又是一笑,拉過顧卿晚的手,道:“母妃這輩子淨吃妾室的虧了,母妃知道這其中的苦,你放心,母妃將你當女兒看,萬不會讓你和阿御也走這麼多的彎路。不會像那些做婆母的,時不時給兒子塞妾室,更不會干涉你們的房事,不過,你也得給母妃爭氣,多給母妃生幾個好孫女,好孫兒才好!”
顧卿晚臉上一紅,摸了摸鼻子卻道:“大哥還沒娶妃呢,我和阿御還是悠著點好,悠著點好。”
希望秦逸不要知道,連她都拿他這個做大哥的當擋箭牌了。
禮親王妃聽了顧卿晚的,收拾了下,便直接繞開二門,進宮面見太皇太后去了。太皇太后年邁,早便秉承看的開了,秉承兒孫自有兒孫福的處事原則,很少插手兒孫的事兒,只一心的頤養天年。
對於禮親王的決定,太皇太后也沒多管,更何況聽聞張姨娘出么蛾子的事兒,她也不想多管,反倒勸了禮親王妃幾句,道:“那些都是他的女人,他要怎樣就怎樣把,你也莫放在心上,若是嫌府裡頭亂,就在宮裡陪母后兩日。”
禮親王妃當日便留在了宮中,顧卿晚聽聞後,若有所思,原來禮親王妃的好婆母潛質是從太皇太后處繼承的嗎?
倒是禮親王的那些女人們,鬧來鬧去,眼見生養了四郡王的趙夫人差點撞牆,都沒能拉回禮親王的心意來,她們瞧出來禮親王意志堅定,再難改變,也就抽抽搭搭的都上了馬車。
府中雞飛狗跳的鬧了兩個來時辰,送姨娘夫人們走的馬車終於緩緩的都離開了王府。
府裡安靜了下來,顧卿晚才坐下來安安心心的用了一頓午膳,又睡了個午覺,醒來只覺神清氣爽。
到了臨近用晚膳的時候,顧卿晚盤腿坐在床上做孕婦瑜伽,就見文竹手中捧著一大把的海棠花走了進來,將放在甜白瓷花瓶裡的荷花換了出來。
顧卿晚瞧著那些荷花,這才發現迎夏今日竟一天都沒露面,她詫異的問道:“迎夏呢?今日她輪休?”
文竹將海棠花往花瓶裡插著,聞言嘻嘻一笑,道:“迎夏啊?她被二爺打發回凌寒院伺候了,二爺說了,她既然是凌寒院的丫鬟那就該呆在凌寒院。”
顧卿晚聞言一怔,其實這幾日,迎夏伺候的也算盡心,在顧卿晚面前還算是老實規矩的。不過顧卿晚總覺得迎夏不是個簡單的,就單單瞧秦御出征回來,身邊的大丫鬟換了一茬又一茬,最後只有迎夏一人留了下來,一直置身事外,保全了自身,就能瞧出一二來。
她如今有孕在身,精力不濟,也懶得卻瞭解迎夏是個怎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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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聽聞秦御突然將迎夏給打發了,顧卿晚還是有些吃驚的,道:“她做什麼錯事了嗎?”
文竹搖頭,道:“也沒有呀,就是今日一早,郡王妃去了秋爽院,迎夏捧著帕子伺候二爺淨面來著,二爺就問她是不是郡王妃的陪嫁,迎夏說她是凌寒院伺候的,二爺便打發她回凌寒院了。”
顧卿晚眸光略動,目光又落到了被文竹替換下的那些荷花上。接著她站起身來,道:“扶我去看看文晴吧,也不知道好些了不曾。”
文竹忙擦了擦手,上前扶著顧卿晚,道:“也就是郡王妃,對奴婢們當真是好,旁的哪有奴婢生病,主子接二連三的過去探望的。奴婢們跟著郡王妃真真是有福氣了。”
顧卿晚聞言卻腳步微頓,扭頭抬手,挑起文竹的尖尖小下巴來,道:“哎呦,我從前怎麼沒發現文竹你嘴巴這麼甜的,那是,本郡王妃最憐香惜玉的嘛。”
她這樣倒惹的文竹紅了臉。
文晴屋中,顧卿晚過去時,文晴還靠在床頭做針線,仔細一瞧,做的確實一件極精美的長褙子,用的是上好的雲錦和金線,一瞧便不是給她自己做的。
顧卿晚不由不贊同的搖頭,道:“受傷了便好好休息,怎麼又做這些。”
文晴笑著將針線放在了一邊兒,道:“奴婢沒大事兒,這麼坐著也是無聊啊。郡王妃馬上就要生產了,等小郡王生出來,從前的衣裳怕腰身都不合適了,奴婢趕著再做兩件,到時候好穿。郡王妃怎麼又來看望奴婢了,這太折煞奴婢了。”
顧卿晚笑著道:“我憐香惜玉唄,我給你的藥今日可換上了?”
文晴忙點頭,道:“換上了,自然都換上了。”
顧卿晚便又道:“哦?那藥呢,我看看用了多少,是不是夠。”
文晴略怔了下,倒也沒多想,忙傾身過去,從床頭的暗格中拿出顧卿晚給的兩瓶藥膏,遞給顧卿晚看。
顧卿晚開啟藥盒,看了兩眼又湊至鼻端聞了聞,眸光微閃。
她不動聲色的將藥盒又蓋了回去,遞還給文晴,道:“昨日夜裡睡得可好?”
文晴笑著道:“奴婢這就是摔傷了,落了點子皮外傷罷了,也不知道怎的竟虛的犯困,睡得沉沉,今日一早倒比平日裡晚醒一個時辰,醒來天都大亮了。”
顧卿晚又安撫了她兩句,這才起身出了後罩房,她繞回正院,剛好秦御從衙署回來。他身上穿著紫紅色袍服,從綠蔭蔥蘢的庭院中走來,愈顯妖孽魅生。
顧卿晚扶著後腰,突然覺得,其實生個像秦御一樣的男孩也不錯,一準漂亮的驚人。
眨眼間,秦御便到了近前,文竹退後一步,秦御上前親自扶了顧卿晚的手臂,道:“去了哪兒?”
“我去後院看文晴了,陪著她說了幾句話,你今日倒回來的早。”
她言罷,秦御便抬眸看了顧卿晚一眼,兩人四目相對,會心的笑意自眸底瀰漫。
待進了屋,屏退了下人,顧卿晚搭把手給秦御擰了帕子,回頭就見他已經自行抽了腰帶,正脫外裳,她走近,將帕子遞給他,道:“文晴那裡的藥果然不對了,我給她的藥有股淡淡的荷香,方才我聞過,確實是被換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