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逸略甩了一下頭,拍了拍秦御的肩膀,沒說什麼,卻給予無聲的安慰。
秦御也不知道是喝的太急了些,還是自己想要醉,平日喝上許多都不見醉意的他,這會子半罈子酒下去竟然就有了醉意,他略紅著臉,看向秦逸,道:“從前我覺得她和我在一起,心裡已經有了我,可如今……大哥,你說她會不會是心裡還惦記著婁閩寧呢?會不會又是婁閩寧將她藏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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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著,想到這種可能,一雙異色眼眸便燒的通紅,滿是痛苦的恨意,他沉聲又道:“倘若真是如此,這女人……最好別讓我找到,不然拖回來我剝了她的皮!”
見他嘴裡說著狠話,眼裡卻一片清潤的波光,秦逸又抬手搭上秦御的肩,重重捏了兩下,這才道:“不會,顧側妃不會是跟著婁少陵走的,她既留信,不肯為妾,不管是你,還是少陵,之於她,便都非良人,她不會那麼做。更何況,少陵的為人,素來光風霽月,他是不會拐帶他人妻妾的。”
秦逸的話,像是令秦御得到了莫大的安慰,他整個人都癱了一下,繃緊的肩頭鬆動了下來。
昂著頭,他一口氣灌下了罈子中所有酒水,突然將酒罈子重重砸在了地上,道:“大哥,我想讓她做我的妻,我必須讓她做我的郡王妃不可,大哥你幫幫我可好?”
他言罷,情緒像是終於得到了釋放,又像是撥雲見日終於弄明白了癥結所在一般,整個人都變得通透沉靜了下來,一雙眼眸卻灼灼逼人,一把抓住了秦逸的手,道:“我他媽非那女人不可了,大哥,弟弟是真狠不過那女人,你幫幫我們吧!”
自己這個弟弟何等的驕傲,何等的桀驁不馴,秦逸比誰都清楚,見他被弄成這幅樣子,秦逸既驚訝又無奈,不過他看得出秦御是真陷了進去,出不來了。
求而不得的痛苦,他是明白的。
從小,他便發誓,一定會照顧好弟弟,他得不到的東西,他的兄弟卻不能也得不到。
他的兄弟要什麼,他做兄長的都會幫他得到。
看著這樣的秦御,秦逸放在他肩頭的大掌又重重捏了一下,道:“好,咱們兄弟一起想法子!”
秦御頓時便笑了起來,異色眼眸宛若被雨清洗過的星辰,盛放出晶晶亮亮的色彩來。
在禮親王府,兄弟二人吃酒談心時,那廂定江伯府的馬車也終於到了鎮海王府外。
不等小廝上前,謝從江便跳下馬背,幾步登上臺階砰砰砰的拍起門來。
門房一開門,謝從江推開門房便往裡走,後頭定江伯夫人也等不及往偏門進府了,讓丫鬟扶著下了馬車,緊跟著進了府。
鎮海王妃早就歇息了,正睡的沉,卻被丫鬟叫了起來,她撐起身體來,臉色一層薄怒,還沒來得及發火,丫鬟便道:“郡王妃,伯爺和伯夫人,還有大爺都來了,這會子都在花廳等著您呢。”
鎮海王妃聞言一愣,忙坐起身來,道:“發生什麼事兒了?”
丫鬟回道:“奴婢也不知道,不過伯爺和伯夫人的臉色都不大好。”
鎮海王妃心裡有極不好的預感,這麼晚了自己的兄長和嫂子,帶著外甥登門,定然是大事兒,明顯,這大事還不是什麼好事兒。
急匆匆的穿戴了衣裳,丫鬟捧來熱帕子,鎮海王妃摸了一把臉,也來不及再梳妝打扮便扶著丫鬟的手往花廳趕。
她剛進花廳,便見定江伯沉著一張臉,揹著手來來回回的在花廳中走來走去,而定江伯夫人則坐在旁邊正拿著帕子,哭哭啼啼。
謝從江站在母親身邊哄著,而兩人的腳邊兒還蜷縮著一個女人,鎮海王妃定睛一瞧,竟是謝從江新納的那個妾欣荷。
鎮海王妃的臉色頓時便沉了下來,先前因為這個妾室,害的雲瑤郡主差點上吊死掉,為此鎮海王可沒少間隙於定江伯府,鎮海王妃也對孃家有點意見,心裡很不高興,尤其是對堅持讓欣荷帶著孩子進伯府的嫂子充滿了怨言。
此刻見兄嫂竟然還帶著這個妾室打上了門來,鎮海王妃簡直怒火高漲,道:“大哥大嫂這是何意?”
見鎮海王妃進來,定將伯夫人頓時將手帕一丟,尖利著聲音道:“何意?我還要問問你是何意呢,怎麼姑奶奶是自己嫁了好人家,日子過的好了,卻見不得孃家好,處心積慮的謀害孃家,禍害外甥啊!”
見定江伯夫人簡直用發恨的目光盯著自己,鎮海王妃總算覺出了不對來,遲疑了下道:“嫂子這話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養的好女兒,做的那些齷齪事兒,我都說不出嘴,嫌髒!”
定江伯夫人言罷,揉著帕子又嚎啕大哭起來,道:“我可憐的江哥兒,等成親等到這年歲,卻無端被害的這麼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