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悅嫻說起這些來,免不得又為那夭折的侄子嘆息了兩聲,顧卿晚心知莊悅嫻是個喜愛孩子的,偏她和大哥多年都沒個孩子,也不知道究竟是何原因。
從前太醫也給兩人看過脈,說不出個所以來,只說不要著急,身子都沒有什麼問題,許是孩子緣沒到。
可如今連她這個小妹妹都有了孩子,大哥和大嫂卻……顧卿晚心中難免便有些難過。
她想到先前給莊悅嫻留了不少摻和了玉蓮花蜜的果酒囑咐莊悅嫻一定要每日都喝的事兒,便道:“大嫂瞧著臉色紅潤了不少,我給大嫂把把脈吧,看看這些時日大哥可有照顧好大嫂,若是大嫂脈象還沒從前好,我可得尋大哥算賬呢。”
她說著便強行摸上了莊悅嫻的手,原本是想再仔細瞧瞧,看看到底遲遲不孕,是不是有什麼隱疾,太醫和她先前都忽略了的,誰知道顧卿晚越摸越驚愕,心跳也越快。
見她神情都變了,莊悅嫻原本含笑推辭的神情也漸漸變了,她有些忐忑,道:“可是有什麼問題?”
顧卿晚神情有些呆愣的看向莊悅嫻,吞了吞口水才道:“大嫂……你這……這好像是喜脈啊……”
顧卿晚有些恍惚,她覺得今天的一切都有點像是在做夢,怎麼她就和大哥這樣重逢了,然後大哥就成了鬼面將軍,隨便給大嫂請個脈,就請出了喜脈來?
她不是一向都是衰神附體的嗎,怎麼突然就成了幸運女神的親閨女了?
莊悅嫻顯然也被顧卿晚給弄懵了,呆怔怔的看著顧卿晚,道:“你說我是什麼脈?”
顧卿晚收回手來,使勁往裙子上蹭了蹭掌心,又搓了搓手,這才深吸一口氣,道:“大嫂你等下,我再重新把一下。”
顧卿晚說著神情幾乎虔誠的將兩指搭在了莊悅嫻的手腕上,接著她便神情激動的道:“就是喜脈,錯不了,是喜脈的,大嫂,你有身孕了,自己都不知道嗎?”
莊悅嫻卻還是楞的,她看著顧卿晚扯開一個說不上笑的笑來,道:“晚晚,你是不是弄錯了?我怎麼會是喜脈呢,我怎麼會有了身孕呢?”
她盼子多年,如今都有些絕望了,這會子倒有點不敢相信起來。
顧卿晚扶著莊悅嫻的肩頭重重捏了捏,道:“大嫂覺得疼嗎?”
莊悅嫻搖了搖頭,後又點了點頭,顧卿晚收回手又擰了自己一下,“哎呦,我也疼的,大嫂是真的,不是做夢,大嫂真的已經有了身孕,並且瞧這脈象,都已經兩個來月了,比我的脈象還要明顯一些呢!大嫂沒來月事,自己都不知道嗎?”
莊悅嫻這會子面上才有了些想笑而不敢笑的喜色,恍惚道:“我……晚晚不知道,我一向是季經,上次月事後已經有兩個來月了,這次的還沒到時間……可我怎麼會有孕呢?晚晚,你會不會是診錯了?”
莊悅嫻說著,聲音已經顫抖了起來,好像很害怕空歡喜一場。
顧卿晚學醫,自然知道中醫上,將女子兩個月來一次月事的喚作並經,三個月來一次的便喚季經,只要是有規律的,就都是正常的。莊悅嫻竟然自來便是季經,她笑著搖頭,肯定的道:“大嫂別看我學醫時間短,但摸過的喜脈卻也好幾回了,從前大國寺義診,我跟著師兄給好幾位孕婦開過藥呢,更何況,自從我有了身孕,每日都給自己把脈,對這喜脈是再熟悉不過了,萬萬不會錯!”
顧卿晚言罷便站起身來,吩咐道:“快來人,快將大哥追回來!”
莊悅嫻匆忙起身死死拉住了顧卿晚的手,神情既喜又慌,道:“先別,先別告訴你大哥,大嫂都沒害喜,沒孕吐,大嫂……大嫂一點感覺都沒有。晚晚,你聽大嫂的。咱們再請個大夫看看,等大夫確診了,再過個幾日嫂嫂月事若是再不來,便……便告訴你大哥。”
顧卿晚倒不怪莊悅嫻不相信自己,她理解莊悅嫻的心情,她是太歡喜又太害怕,以至於患得患失,生恐弄錯了讓顧弦禛白歡喜。
顧卿晚卻笑了,她覺得自己的玉蓮花蜜大抵真有消除孕吐害喜症狀的功效,她也沒有害喜啊。
她拉著莊悅嫻,安撫的拍著她,卻道:“錯不了!我保證錯不了。這樣大好的訊息,說什麼也得讓大哥第一時間知道,趁著大哥現在還沒走遠!”
她說著已是吩咐人去追顧弦禛了,一個時辰後,顧弦禛一陣風般衝進了花廳,眸光明亮的盯視著莊悅嫻道:“是真的嗎?”
莊悅嫻臉頰緋紅,雙眸微紅,點了點頭。
顧弦禛便剋制不住,跨前兩大步,一把將坐在圈椅上的莊悅嫻抱進了懷中。
顧卿晚站起身來,悄然邁步走出了花廳,又吩咐下人都退下,依稀聽到莊悅嫻的哭泣聲,顧弦禛含笑安撫的聲音,顧卿晚的心裡也像徐徐盛開了一朵花兒般,明媚起來。
她到底沒忍住,回頭看了眼花廳中相擁的兄嫂二人,瞧著這一雙新做父母的夫妻,心中所觸,這兩日來頭一次想起了秦御,胸口漫過一絲說不出道不明的牽絆和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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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想寫到秦御得知的,可是情節還差一點點,明天吧,麼麼噠,讓大家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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