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弦禛回來後也不過只呆了一炷香時辰,和莊悅嫻說了些話便又離開了。
莊悅嫻卻以為有孕變得戰戰兢兢起來,躺在床上竟都不敢下床,顧卿晚再三保證她的胎相很穩,總臥床反倒對養胎不利,莊悅嫻才聽了顧卿晚的,沒再那樣緊繃著。
兩個有孕的女人在一起總有說不完的話,話題還總免不了圍繞著未來的孩子,顧卿晚和莊悅嫻整日裡坐在一起談談孩子,說說育兒,日子倒是過的非常快。
禮親王府中,禮親王妃見這麼兩日了還沒有顧卿晚的任何訊息,一顆心沉了又沉。禮親王也被驚動了,詢問過此事後,增派了不少人手在京城及京郊各處尋找。
這日顧卿晚正和莊悅嫻坐在院子裡曬太陽做小孩針線,就聽外頭傳來一陣喧囂聲,緊跟著朱公公便快步走了進來,道:“外頭來了些官軍,說是搜拿潛入京城的流匪,還請公主和大姑娘先移步躲一躲。”
莊悅嫻聞言忙站起身來,衝顧卿晚道:“晚晚快跟嫂子來。”
顧卿晚聽聞外頭的動靜越來越大,便忙跟著莊悅嫻進了屋。她想顧弦禛既然將她們安置在這茶樓的後面,就一定有什麼密道之類可供躲避轉移的地方,不然顧弦禛一定是放心不下的。
果然,莊悅嫻進了內室後,按照順序移動了幾個機關,拔步床便慢慢挪動了起來,很快就顯露出一條通道來,後來隱藏著一個暗室。
顧卿晚和莊悅嫻進了暗室,外頭自有訓練有素的下人將所有可疑的地方都收拾了。
這次的官兵搜的特別仔細,不僅四下裡都查了個遍,還盤問了茶樓的夥計不少事兒,足有小半個時辰,朱公公才敢將顧卿晚二人放出來。
重得光明,朱公公卻衝顧卿晚道:“老奴方才打聽過了,這次帶兵搜查的乃是京畿右武衛的馮將軍,這個馮峰乃是禮親王府家奴出身,最近並沒聽說京城出什麼亂子,也沒聽聞有什麼流匪逃竄進京。老奴方才留意過了,那些官兵說是查流匪,可對丫鬟們倒排查的更仔細些,且還帶了擅長機關之術的人,幸而這暗室乃是出自高人之手,不然……老奴方才可真是嚇出一身冷汗來,公主和大姑娘沒受驚吧?”
顧卿晚聽朱公公說這些,便知道這些官兵是在搜查自己的。她不覺有些發怔,著實沒有想到,禮親王府為了找她竟然會弄出這麼大的動靜來。
要知道在京城中動兵馬,那可是大忌諱啊,一不留神便要被世人詬病有謀逆不臣之心的。
她原本以為她走了,只有秦御會費盡心機的找尋她,卻不想王妃和禮親王也會如此著急,有心要找她回去。
見她怔怔的,莊悅嫻握住了顧卿晚的手,顧卿晚方回過神看向莊悅嫻。
莊悅嫻的臉上有著顯而易見的擔憂,顧卿晚頓時便笑了起來,無奈的道:“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偷拿了王府什麼稀世珍寶呢,我只是沒想到他們會這樣不遺餘力的尋人。大嫂莫要擔心,我沒事兒。”
莊悅嫻卻掃了眼顧卿晚的腹部,心道可不就是拿走了王府的珍寶嗎。
這些時日,莊悅嫻也有一直在暗中關注著禮親王府的事兒,也聽說了因顧卿晚,秦御的親事變得有些尷尬為難的事兒。
她這兩日本以為,禮親王妃對顧卿晚的離開,應該會喜聞樂見的,如今瞧著這樣子,倒是她誤會了。禮親王妃對顧卿晚,大抵還真像是顧卿晚所言的那樣,很寬厚很真誠。
莊悅嫻想著這些,心思難免略動,她是女子,總覺得女子還是能從一而終便從一而終的好,興許顧卿晚和秦御並不是一定就沒個好結果的。
顧卿晚並沒有發現莊悅嫻的神情變換,她的心思已經跑到了秦御身上,總覺得秦御知道訊息後,還會派人掘地三尺的尋找,這次躲開了,下次未必保險,萬一暗室被發現了呢。
等顧弦禛回來,顧卿晚覺得自己得和大哥商議一番,能早些離開京城,還是早些離開的好。想到會被秦御找到,顧卿晚竟覺得有些膽怯害怕。
顧卿晚離開王府的訊息是四日後傳到秦御封地的,彼時秦御已經離開了發生地動的谷城縣,入了秋平城。
秋平城是秦御封地最為繁華之處,蓋因這裡水路發達,乃是通往京城的運河的一大港口,也是封地的經濟中心。
秦御抵達時,已是入夜時分,秋平的官員們卻沒人入睡,全都穿戴著齊整的官服,恭敬的站在城門外迎接。
秦御在城門外勒韁停下,官員呼啦啦跪了一地。秋平城知府吳大人待秦御喊了起,忙忙爬起來湊了過去,道:“郡王府都收拾妥當了,王爺一路辛勞,下官們在登雲樓略備酒宴給郡王接風洗塵,不知郡王可否賞下官們一份薄面……”
雖然已經入夜,但秋平城卻還燈火璀璨,尤其是沿河的煙柳巷等處,陣陣歌聲靡靡傳來,給這個夜色平添了幾分旖旎的溫柔。
秦御端坐在馬上,掃了吳大人及其身後眾官員一眼,甩了甩手中馬鞭,卻道:“今日時辰已晚,便算了,明日本王在郡王府中設宴,再請諸位大人好聚。都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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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言罷,馬鞭一抽,雙腿一夾,已一馬當先進了城門。
蘇哲停下提點了吳大人兩句,無非是,殿下今次著急歸京,不必搞那些花哨事兒,早些將政務整理清楚,殿下看政績說話之類的。
吳大人連連點頭,蘇哲這才拍了拍吳大人的手,衝矗立在寒風中的諸大人抱拳行禮,這才緊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