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國公夫人卻差點沒被她的話噎的閉過氣而去,這分明是說她給婁閩寧挑的媳婦還不如王府的妾室呢,簡直是專挑爛的往自家筐子裡塞。
鎮國公夫人雙拳緊握,頓時不由對陳意如也有了不滿,平日看著千好萬好,怎麼今日能場場比試都輸給顧卿晚呢!真是沒用!
但凡她贏上一場,她也不用如此被諷刺取笑啊。
且鎮國公夫人知道,禮親王妃這樣的取笑,很快就會蔓延到整個權貴圈子裡去,鎮國公府真是丟盡臉面了。
“太后,方才的琴藝比試,按照定下的規矩,顧姨娘乃是當之無愧的魁首。”
就在這時,青蓮山長上來稟報道。
這一局根本就沒有太后可以挑刺的地方,她甚至連睜眼說瞎話為難顧卿晚的機會都沒有,神情有些疲憊的擺了擺手,太后道:“很好。”
青蓮山長卻沒有退下,又稟報道:“太后,方才出了一點事兒,比試前顧姨娘的琴被動了手腳,幸而鎮國公世子及時發現,已經抓到了在琴上動手腳的人,現在燕廣王殿下正在審問。”
方才比試前的一些小騷動,太后他們剛好受視線阻擋,並沒有看到。此刻聽聞青蓮山長的話,禮親王妃頓時便面色微變,道:“琴被動了手腳?顧姨娘沒事兒吧?”
青蓮山長聞聲忙道:“顧姨娘並沒有受任何傷,倒是鎮國公世子被琴絃傷到了手指。”
禮親王冷哼了一聲,道:“當真是膽大包天,什麼人竟敢在這樣的場合施如此下作的手段!太后該嚴查此事才是。”
太后臉色發沉,卻道:“禮親王所言極是,相信燕廣王的手段是能查明此事的,哀家彼時一定會嚴懲,王爺就放心吧。”
青蓮山長退下,太后卻站起身來,道:“哀家去更衣。”
王公公忙上前扶住了太后的手,到了僻靜處,太后才看向了王公公,道:“自作主張!”
王公公沒有辦好事情,大氣不敢出,低垂著眼眸,道:“奴婢也沒想到那個顧姨娘竟然那麼警覺,是奴婢大意了。奴婢也是見不得太后生氣,還請太后嚴懲奴婢。不過太后放心,燕廣王審問不出什麼來的。”
太后聞言這才臉色略好了一些,道:“怎麼讓阿寧撞上此事的?”
王公公嘆了一聲方道:“世子爺警覺的很,對顧姨娘也極關注,是奴婢辦事不利。”
太后臉上露出不快之色,道:“阿寧可真是被迷了心竅了!這個顧姨娘,當真是個禍害!”
言罷,她卻又禁不住的道:“給阿寧送些玉雪膏去。”
太后的語氣中透著一點的無奈,顯然,即便婁閩寧壞了她的事兒,到底是血親,太后除了胸悶,也不能拿婁閩寧怎麼樣。
維東山長宣佈了顧卿晚贏得琴藝比試的魁首,這次卻再沒有人說出半句的不是來。
“接下來就是棋藝的比試了,你準備一下吧。”
本來女學子們被顧卿晚徹底蓋住了風頭,維東山長是該不高興的,但是因為三個女學都沒有贏得魁首,他便也覺得沒那麼臉上難看了。再加上顧卿晚今日的畫藝和琴藝比試確實都是百年難得一見。
維東山長這樣醉心藝術的人,對顧卿晚最後的不滿也都沒了,這會子反倒還有些期待接下來的棋藝比試,顧卿晚還能再帶來什麼驚人的表現。
顧卿晚卻苦笑著福了福身,道:“山長不知道,我是臭棋簍子,接下來的棋藝比試我便不參加了。”
維東山長聞言一愣,顧卿晚已福了福身,道:“方才王妃喚我過去敘話,我便先告退了。”
她言罷,文晴忙上前,隨著引著顧卿晚便往評判樓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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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東山長還想再喚她,旁邊青蓮山長道:“顧氏參加今日的比試,不過是因太后的懿旨,她贏三場比試便可晉封側妃之位。如今已贏得三場,她不願再參加棋藝的比試,也是正常。維東兄便勿要留她了吧。”
維東山長倒是還沒聽說此事,聞言眉頭擰了下,不過旋即他也明白了青蓮山長的意思。贏了三場,已經完成了懿旨,再贏便沒必要了,萬事佔全,其實並不是什麼好事兒,需知水滿則溢。
就算他強自留下顧卿晚參加棋藝比試,想必也看不到什麼驚人的表現,她只會主動輸掉棋藝。
顧卿晚上了評判樓,恰逢禮親王從樓上下來,見到顧卿晚,禮親王便揚聲而笑,道:“不錯,不錯,沒丟我禮親王府的臉!不枉本王親自來看你比試,好!”
顧卿晚,“……”
“卿卿。”
身後響起秦御的聲音,顧卿晚側身回頭,就見秦御大步走了過來,臉色並不好看。顧卿晚心中略沉,看來那個劉先生並沒有招認出什麼讓秦御滿意的答案。
秦御幾步便到了顧卿晚的身邊,順手便牽起了她的手,他這些時日對禮親王沒什麼好臉色,禮親王也懶得在外頭和秦御計較,哼了一聲便板著臉從旁邊,大步揚長而去。
秦御若無其事的拉著顧卿晚上了樓,禮親王妃率先見兩人一起上來,含笑衝顧卿晚道:“方才沒受到驚嚇吧。”
顧卿晚上前,被禮親王妃拉著手,檢查了下手指,笑著道:“我好著呢,倒讓王妃惦記了。”
旁邊坐著的鎮國公夫人見兩人相處的這樣融洽,輕笑一聲,道:“王妃果然是寬和的性子,不知道的,准以為這是王府的正經兒媳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