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嬤嬤,是王妃有什麼事嗎?”
王媽媽探究的看向陳嬤嬤,神情自然,看得出她有一點緊張。不過這時候滿府上下都知道在查王妃中毒的事兒,她此刻喊王媽媽過來,王媽媽神情緊張也是可以理解的。
陳嬤嬤盯視著王媽媽,道:“珠心,你是香草的女兒,一家子跟著王妃也算是兩輩子的老人了,為什麼要背叛王妃!”
陳嬤嬤口中的香草是馮嬤嬤,也是禮親王妃的陪嫁嬤嬤之一,因為身體不大好,現在已經不在王妃身邊伺候。王媽媽是其女兒,從前做管事媽媽前,也是當過禮親王妃貼身大丫鬟的。
王媽媽聞言面色發白,忙跪了下來,連聲否認起來。
陳嬤嬤便讓丫鬟將那盒子益母草養顏膏和死了貓帶了上來,道:“你怎麼解釋!”
王媽媽額頭冒汗,卻一臉堅決坦然,辯解道:“這益母草養顏膏是奴婢送過來的,也是奴婢負責採買來的,可是奴婢真不知道有毒啊。嬤嬤也知道,這些王妃常年用的東西,奴婢根本就不放心從外頭採買。裡頭所用的益母草,那都是王妃的陪嫁莊子上自種的,其它往裡頭新增的東西,雖然也有采買來的,但是採買和製作香膏的全都是自己人。怎麼可能出現問題?!”
陳嬤嬤冷聲道:“王妃早在一個多月前就不再用益母草養顏膏了,你怎麼還往秋爽院裡送?!”
王媽媽冷汗都落了下來,卻看著陳嬤嬤,道:“奴婢不知道這個事兒,並沒有丫鬟向奴婢遞話,說今年不用送新的了。這些年都是每過兩個月送一回益母草養顏膏的,奴婢只是按規矩辦事,奴婢送過來向雪也接了,並沒有說什麼的啊。”
陳嬤嬤見她不像是說假話,便又道:“當日送過來的益母草養顏膏有多少?應該不只這一盒吧?”
王媽媽連連點頭,道:“一共三盒的,奴婢送過來了兩盒,還剩下一盒,奴婢……奴婢……”
“還剩那盒在哪裡?!還不說!”陳嬤嬤沉呵一聲。
王媽媽砰砰磕頭,道:“還剩下一盒奴婢偷偷賣了,得了三十兩銀子。”
陳嬤嬤倒並不意外,尋常辦事的吃點油水,貪點東西的,肥自己的腰包,這都不是多奇怪的事兒。
她冷聲道:“賣給了誰?這應該不是你第一次這麼幹吧?珠心,王妃這次險些就因為這些益母草養顏膏喪命,你應該知道這事兒查不清楚的後果吧?”
珠心自然明白,就算證實了自己的清白,都不知道會不會因此事喪命呢,更何況查不清楚。
她不敢隱瞞,當下便告知陳嬤嬤,這些年她管著採買,一直有留下些益母草養顏膏,都是賣給了青蓮街的王府,給王府的太太用了。
這王府是富商,王太太出手闊綽,聽說這種益母草養顏膏是王妃用的東西,便常年累月的從她這賣,每盒三十兩銀子。
陳嬤嬤忙令人去王家查問,得到的結果是,被王太太買過去的那些益母草養顏膏並沒有任何的問題,王太太這些年也沒有頭疼的毛病。
王媽媽臉色好看了不少,磕頭道:“嬤嬤,這益母草養顏膏分明是到了秋爽院中才帶上毒的,一定是向雪,是她往裡頭加了東西。”
陳嬤嬤暫時也查不到旁的,便去向禮親王彙報了查到的這些事。她到時,就見秦御和秦逸不知道什麼時候都過來了。
秦逸身穿藏青色的廣袖儒袍,頭戴青玉冠,面色瞧著比尋常冷淡,默默坐在離禮親王不遠的太師椅上,手中有一下,沒一下的把玩著腰間的麒麟玉佩,若有所思的樣子,清貴沉肅。
而秦御穿一身玄色劍袖袍,卻正坐在禮親王旁邊的椅子上,側身正和禮親王說著什麼,他的情緒明顯有些冷厲,鋒芒畢露的暴戾之氣充斥了全身,使得他的側臉顯得有些冷凝邪肆,一雙飛揚的眉更是被映襯的格外鋒利蕭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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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親王的臉色有點難看,見陳嬤嬤過來,有些迫不及待的擰眉問道:“怎樣?可查到了什麼?”
陳嬤嬤點頭,將方才查到的事情都一一說了一遍。
秦御頓時冷笑起來,斜挑著眉稍兒,嘲諷的看向禮親王,道:“王爺這下還有何話說?”
他言罷,竟然也不再看禮親王,更不再等禮親王表態,豁然站起身來,接著便略傾身,只聽唰的一聲響。
一道冷冷的白光閃過,卻是秦御直接拔出了禮親王斜跨在腰間的那柄長劍,他提著劍,殺氣騰騰的就往外走。
禮親王明顯被他這樣子嚇了一跳,也緊跟著豁然起身,道:“臭小子,你幹什麼去!”
秦御根本就沒回話,也沒停下腳步,只管往前一步步沉穩而快速的走去。
秦逸挑了挑眉,坐著沒動,一副縱容,隨秦御發洩怒火,適當時候還要助紂為虐的模樣。
禮親王臉色發紅,卻也不知道是急的,還是氣的,衝過去便去奪秦御手中的長劍,道:“休要胡鬧!把劍還給老子!”
禮親王今日是因為要查王妃中毒一事兒,才專門將佩劍帶上身上的,倒沒想卻方便了秦御。
他現在衝過來搶劍,秦御自然不給,父子倆轉瞬便過了兩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