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晴其實並不知道顧卿晚吩咐馬騰祥去做什麼了,但馬騰祥到底是外院的人,又是出府辦的顧卿晚的私事,故此文晴本能的選擇避人耳目,壓低了聲音。
顧卿晚聞言卻沒抬眸,口中唸唸有詞的,將剛剛記了一半的一張草頭方記完,這才漫不經心的翻了一頁,道:“馬侍衛說什麼了。”
文晴忙道:“馬侍衛說‘事兒成了’。”
顧卿晚唇邊不覺有了笑意,這才抬眸,看向文晴,吩咐道:“往外院傳話給他,讓他這些時日莫在出府,避著些,畢竟容貌雖有改變,但身形卻也容易暴露。就說我謝謝他了,再從我的箱子裡包五十兩銀子,就說他辛苦了,便算是酒錢,讓他勢必拿著。”
文晴聞言一一記下,往正房去開箱籠拿銀子。
顧卿晚便頭靠在大迎枕上,背起了醫書。顧卿晚從小便記憶力好,好些詩詞的,她雖不說過目不忘,但是看過兩三遍,是一定能記下來的。
現如今也不知道是不是玉蓮花的花蜜有增強記憶力的作用,顧卿晚發現即便是這種晦澀難懂的醫書,她便是看不懂,竟然看上一遍也能死記硬背下來。
若是這麼低吟出聲的瞧,那就記的更牢固,簡直倒背如流了。
這樣有個好處,看一本醫書時,當時沒懂,可看另一本時,可能就有關聯的地方,記的醫書多了,慢慢的顧卿晚發現自己有些融會貫通的意思了,如今倒已找到了一些門道。
秦御邁著大步從院外進來,一眼便瞧見了顧卿晚。
高大的金桂,枝葉茂盛,葉子蒼翠欲滴,小小的花瓣一簇簇開的正盛,迷人而悠長的香味撲面而來,令人心曠神怡。
金桂的香味令人魂牽夢縈,而姿態慵懶臥在金桂下美人榻上的女人卻更是讓人魂牽夢繞挪不開眼。
她身上穿著件煙紫色繡纏枝玉蘭花的長褙子,下套一件素白織錦長裙。如水的裙襬從美人榻上散落了下來,隨著清風微微盪漾,裙裾上繡著銀線點點梅花,折射出斑斑銀光。
她烏黑的長髮只鬆散的挽了一個如意髻,上頭插著梅花白玉簪,簡潔清雅,綴下細細的銀絲串珠流蘇,隨著她翻書扭頭的動作,流蘇輕晃,打在白皙剔透的修長脖頸上。
清晨的陽光從金桂花枝間灑落,映照在她的身上,濃黑捲翹的睫毛像是被染上了一層柔暖的光,閃動間露出瀲灩波光的眼眸。
美人如畫,賞心悅目。
秦御頓時將方才急匆匆趕過來的目的,還有那些急於問出口的話都忘到了腦後,還是文晴拿了荷包出來,瞧見秦御,福了福身問安。
這才驚動了秦御,也成功讓看書的顧卿晚扭頭看向了秦御。
秦御重新邁步,掃了眼文晴手中捧著的一大包鼓囊囊的荷包,道:“是什麼?”
文晴餘光瞥了眼顧卿晚,見顧卿晚沒反應,這才回道:“是姑娘讓奴婢拿去賞賜馬侍衛的銀子。”
秦御擺了擺手,示意文晴可以離開了。他邁步走向顧卿晚,在美人榻前站定,低頭目光猶如實質的專注盯著顧卿晚。
顧卿晚仰著頭迎上秦御的目光,見他只盯著自己看,竟然半天也不說話,她抬手揉了揉脖頸,道:“怎麼了?殿下看什麼?我有什麼不對嗎?”
她神情靜淡中帶著一點茫然,秦御心中卻愈發翻騰起驚濤駭浪來。
這女人,她到底知不知道她在京城翻騰起了怎樣的軒然大波來,先前她說劉家她自己能解決,秦御其實是不信的。
顧卿晚一個閨閣女子,甚至都沒特意向他討要人手,又整日困在內宅,劉民生說什麼也是禮部四品侍郎。
秦御覺得顧卿晚說能解決劉家,簡直就像是在說夢話,可她的口氣太理所當然,倒讓秦御生出了好奇和看戲之心來。
只是他萬萬沒想到,顧卿晚竟真做到了,竟然鬧騰起了怎麼大的動靜來,且讓她辦成了!
方才他在衙署中,聽聞貢院的事兒,他甚至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即便是到現在,他都還處在驚歎驚豔中。
為眼前這個女人的手腕驚歎,為她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才智驚豔。
瞧著仰頭看來的顧卿晚,秦御半響才開口,道:“你到底知不知道,如今京畿衛大都督,一等將軍馮子業,連同禮部官員半數官員都入了大獄?你竟然還有心思看書?若非爺知道你前些天一直讓馬騰雲在查劉民生和武舉的事兒,爺怎麼都想不到此事能和你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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