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卿晚在外院安置了下來,是日夜,秦御便藉著西廂房需要重新收拾為名,將顧卿晚留在了正房伺候。
說是伺候,可屏退了下人,他又怎麼可能讓她真像丫鬟一樣睡在守夜的外屋碧紗櫥裡的添漆小床上?
剛將迎夏幾個斥退了,顧卿晚便被秦御一把抱了起來,直接往他的那張紫檀木寬大架子床去。
他目的明確,都不加掩飾的。顧卿晚踢騰著雙腿,惱道:“還沒到休息的時辰呢,殿下急個什麼!不是說那個化妝盒和我要的東西都找來了嗎,先讓我瞧瞧都能用不能啊!”
秦御聞言卻挑唇一笑,道:“爺這都素了多少日子了,整日裡見著吃不著,好容易才美人在懷,終於不會有人打攪了,如何能忍得?!咱們先在床上玩會,讓爺解解饞,等一會子再起來看那些東西也不遲。你這會子不給爺,一會子夜了只能更受罪。乖!”
他說著挺了挺精瘦的腰,手臂又往下一沉,顧卿晚被他託著的身體也跟著往下滑落,頓時便什麼都感受到了。
白了秦御一眼,顧卿晚心知躲不過這色鬼,索性沒再掙扎,由著他將她抱進了暖帳。帳幔落下來,滿帳昏黃的光芒中,秦御將顧卿晚放在了他的大床上,順手便抽走了她頭上固定髮髻的兩根素銀鑲碧璽的髮簪。
他挑眉瞧了瞧那簪子,道:“你這收拾的也太素淨了些,母妃這幾年,便越來越吃齋唸佛,裝扮素淨,你甭受母妃的影響啊,你才多大點,整日弄這麼素淨,不知道還以為爺虧待自己女人呢。”
他說著撩起顧卿晚一縷長髮,輕輕在指尖纏繞,又道:“改明兒爺帶你去多寶樓瞧瞧,好生置辦幾套頭面。還得讓金縷樓的繡娘過來,給你重新量身做些衣裳。讓迎夏將爺的櫥櫃騰出來,都掛上你的。對了,眼見也快冬日了,京城冬天冷的很,爺從前倒積攢了不少上好的皮毛料子,都是爺親手打的,回頭也讓收拾出來,給你多做些大衣裳……卿卿,你可真香……”
他說著已經將頭埋在了她散落一床榻的青絲上,深深吸了一口氣,發出一聲滿足的喟嘆,又喃喃的在她耳邊低語道:“爺可算把你帶回來了!看你這小狐狸,往後還能往哪裡跑!”
話到最後,到底露出些咬牙切齒的味道來。
顧卿晚被他圈在懷中,壓在身下,只覺這封閉的空間中到處都是秦御的味道,那是一股有些熟悉的,極具攻擊力的味道。
大概她是真的適應了,這會子竟被他撩撥的渾身發軟,陷在柔軟的錦被間,她主動抬手勾住了秦御的脖頸,道:“殿下也說了,我是狐狸,狡兔還三窟呢,狡狐就更是了不得了,殿下若是不待我好,你瞧我還有沒有地方跑!”
她說話半真半假的,秦御也聽不出她到底是真還存著跑的打算,還是說來故意嚇唬他的,他眸光轉深,猛然抬起頭來,緊緊盯視著顧卿晚,聲音暗啞而狠厲道:“卿卿,你若再敢跑,爺捨不得打斷你的腿,卻定讓和你逃跑有關的人等,全部命喪黃泉,你信是不信?!”
他話語中的狠辣勁兒,半點都不似做偽,顧卿晚渾身微微顫了一下,眸光略動,卻忽而一笑,抬指點著秦御冷峻的俊面,道:“你傻啊,女人說氣話時,殿下要用甜言蜜語哄著的,怎麼能撂狠話,會把人嚇著的!”
言罷,嬌嗔的瞪了秦御一眼,道:“真真一笨蛋!”
她眸光流轉,明眸善睞,昏黃的光影下,青絲鋪展如黑藻,映襯的一張清麗的臉蛋兒愈發嬌小玲瓏,瓷白的肌膚,浮起桃紅的笑靨,如滴露海棠綻放開的嫵媚嗔笑。
秦御只覺瞬間被奪去了心神,便被那張櫻紅小嘴罵成笨蛋,心裡竟也美滋滋的,他眸光一暗,撲下去便像那兇殘飢餓的老鷹終於捉住了一條肥美的魚兒般,恨不能一口將她拆吞入腹,吃個乾乾淨淨。
顧卿晚順從的閉上了眼眸,心裡卻在想,秦御這廝可當真是典型的皇家人啊,霸道,多疑且狠辣,他一樣都不少。即便是這等陷入情慾的時候,他也保持著最後一絲清醒,她一句話,他立馬警醒。
這樣的人,她怎麼能指望他學會愛人呢。好在她也是不愛的,兩人這樣亦真亦假的過著日子,暫時瞧著也不錯。
好似察覺到了顧卿晚的跑神,秦御不滿的加重了力道,撫弄她腰肢的手,在纖細的柳腰上捏了一下,順勢便滑落了下去,另一隻手拽著顧卿晚的柔夷,往自己的腰帶扣上拉,哄著她道:“卿卿快幫爺脫了,等不得了……”
暖帳中一床旖旎,外頭的窗下,文晴和文雨被安排守夜,聽到了動靜,禁不住臉上紅透。文雨去吩咐準備熱水,文晴卻咬了咬唇,往東廂房去。
她進了東廂房,就見迎夏正坐在炕上盤腿做針線,見她進來,也沒抬頭,神情極是認真的樣子。
文晴抿了抿唇,道:“迎夏姐姐,上房二爺和卿晚姑娘正鬧著……文雨去準備沐浴了……可上頭王妃卻沒安排避子湯,也沒派人來說過這事兒,奴婢可是要不要準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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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夏聞言面色有些發冷,抬眸道:“這種事兒,我一個丫鬟可管不著。王妃沒有示下,二爺總是有吩咐的吧,且等著吧,急什麼呢。”
文晴面色微變,誰不知道,那避子湯都是床事後,越早服用越好的,若是拖得晚了,就算是喝了也未必能管用啊。
卿晚姑娘不過一個丫鬟,如今世子爺都沒成親,二爺更是沒個正妃,卿晚姑娘是萬萬不能有孕的。禮親王府的長孫,不能是個庶子啊,王府丟不起這個人。
倘若避子湯吃晚了,卿晚姑娘有了孕事,也是被打掉的命,這打胎可是九死一生啊。
不過文晴說的也是,卿晚姑娘得二爺高看,一瞧就是上了心的,這事兒她們做丫鬟的,可沒膽子插手。
文晴惴惴不安,迎夏似不忍心,蹙眉抬頭道:“先前世子爺的院子裡不是也添了個侍妾叫紫雲的嗎?不知可有什麼規矩,王妃有沒有示下?你去問問,若是有例可遁,咱們也能有個章程。反正這事兒,我是不好去秋爽院問的,沒得讓人以為我對卿晚姑娘有什麼想法呢。”
文晴聞言,這才眼眸微微一亮,轉身匆匆去了。不過兩柱香時候她便回來了,卻衝迎夏道:“迎夏姐姐,奴婢都問過了,那紫姨娘統共在府裡呆了還沒一個月就病體纏身,沒多久便移出府去了。那一個月裡世子爺也沒進過她的屋,所以王妃那邊也沒吩咐……”
迎夏攤了攤手,道:“那就沒法子了,還是等二爺吩咐吧,二爺就算想不起這事兒,卿晚姑娘自己總不能心中沒個底兒吧。”
她說著將裝了針線的籮筐放在一旁,伸了個懶腰,道:“哎,我是累了,你們兩個好好守夜,我便先歇著了,明兒一早好替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