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會兒,她連這些話也累的說不出來了,便木愣愣的想翻身下床,卻被秦御拽住了手臂,又拖了回來。
顧卿晚拍打掉他的手,爬到床裡頭,側躺下來,背衝秦御。
秦御見她折騰的也差不多了,這才扭頭看過去。卻見那姑娘好像有些心灰意冷,抱著身子縮在床裡。
方才他已經扯掉了她身上的外裳,中衣和褻衣,她這半響,身上只穿著綢褲,上半身唯有胸口處還纏著層層疊疊的布條裹胸。
這會子功夫,因她的踢騰,髮髻鬆散了下來,長髮蜿蜒垂落在床榻上,遮了半邊雪背,卻又露出一邊圓潤小巧的肩頭,她緊緊抱著身子,使得本就纖細玲瓏的身形顯得更加曲線突出,又有些說不出的可憐。
因用力,背上的蝴蝶骨蹁躚凸顯著,少女的肌骨有著全然不同男子的纖薄,脆弱的好像一隻經受了風雨的蝶,棲息在那裡,稍微有點驚動,便會受驚飛走一般。
順著黑藻般的長髮,是優美起伏的腰線,她的綢褲裹在身上,遮擋不住流暢誘惑的臀線和長腿。
足衣被蹬掉了一隻,有一邊綢褲翻卷著湧到了腿彎,交疊蜷縮的小腿,小巧玲瓏的足踝,嫩白如玉雕的腳丫,連成纖長玉潤的一線,冰肌玉骨,引人遐思。
秦御目光順著那起伏綿延的線條往下移,一寸寸像是要牢牢記下她此刻的樣子。
方才在院子中沒能好好瞧瞧她,剛剛他們又鬧了一場,更來不及好好瞧瞧了。這會子她這麼老實的躺著,他便管不住自己的眼睛了。異色眼眸中冷色和嘲色漸漸褪去,變得有些深不見底的晦暗莫辨。
這些天,這女人不知所蹤,其間更是差點讓他以為她被周家給殺害了,只有他自己知道,這些時日他就沒睡個安穩覺。
如今人好容易尋了回來,就躺在旁邊,就在眼前,秦御只想緊緊盯著她,牢牢的將人困在身邊。
他的目光慢慢滑動,到底是喜歡的女人,兩人又這幅模樣半裸的共同躺在床上,他有些渾身發熱,氣血翻湧。只目光最終落在了顧卿晚腳底的猩紅上,卻強行壓下了體內的躁動。
她腳受傷了,傷口在腳背上,傷口不大,此刻已經沒在流血,可秦御沒忘記,她的脖頸也受了傷,剛剛她拍打他時,傷口還在滲血。
她這般模樣,秦御原本也沒想著真怎樣她的,如今見她渾身半裸著,背對他躺在那裡,也沒扯條薄被蓋住自己,一副頹喪灰心的模樣,秦御就更不會對她做什麼了。
他又盯著顧卿晚瞧了片刻,見她漸漸的連哭過後一時難以停下的抽泣也停下,這才伸出手臂,拖著顧卿晚翻了個身,將她擁進了懷裡。
顧卿晚是真沒力氣了,也是真灰心了,由著秦御抱著沒掙扎。
如今已過了夏日燥熱之時,入夜涼意滲人,顧卿晚又光著身子哭了這半天,身上冰冰涼。
秦御上身卻也光裸著,不同於顧卿晚的冰冷,他身上暖烘烘的,顧卿晚被擁著,肌膚相貼,大抵是反差太大,頓時纖細的身體便在他懷中狠狠顫抖了一下。即便心裡是抗拒的,身子卻知道什麼是舒服的,像是被喚醒了凍僵的細胞,她有些控制不住的瑟瑟發抖起來。
秦御嘆了一聲,將人擁的更緊了些,隨手扯了一床被子,掩在了兩人身上,擁在顧卿晚肩頭的手拍了兩下,道:“睡吧。”
顧卿晚卻動了動身子,略抬起頭來看向秦御。
屋子裡沒有掌燈,這會子夜已經很深了,方才床帳被揮了下來,床榻間光線更加黯淡。顧卿晚不曾練武,自然不像秦御,有夜色中視物的本事。加上她雙眼腫痛的厲害,一時間竟無法將近在咫尺的秦御看清。
看不到他的神情,卻瞧的清一雙烏亮的眼眸,灼灼逼視,壓迫力十足。
顧卿晚沙啞著聲音,開口,道:“你到底喜歡我什麼,我改行不行?”
從前她覺得這話,很傷人也很矯情,可此刻她才知道,當你不想要一段感情,旁人卻非要用強勢的手段逼迫強加給你這段感情,真的是很折磨人的。
她相信,這種折磨,並不只是對她,應該是雙向的,秦御也該會覺得疲憊才對。
她就是不明白,秦御要什麼女人沒有,為什麼就非得抓著她不放。願意做妾的佳人美人多的是,他做什麼就非得和她糾纏不休。
她是真的想知道,秦御到底看上了她哪兒,她也是真的在想,是不是她改變了,成了他不喜歡的樣子,他就能放手了,這樣兩人都能得到解脫。
秦御聞言卻目光略沉,微微揚聲,道:“大概是你從來不順著爺,爺就沒遇上過這樣的女人,所以稀罕吧。你真想爺厭了你,那就乖乖聽話,嗯?”
顧卿晚聞言,一時間竟分不清他說的是玩笑話,還是真實話,亦或者是他有一種逼迫她的手段罷了。不過她這會子是真沒力氣想下去了,眼睛腫痛難擋,頭腦也暈暈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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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垂下眼眸,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