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卿晚捏著那畫像,琢磨著道:“那天金權帶著那個像我大哥的人,行動都鬼鬼祟祟的,這事兒定然和我顧家有關。那男子必定是裝扮成我大哥去全豐當取某樣東西。”
她言罷,看向秦御,道:“顧家抄家時,他們大抵是從顧家得了當票,只是不知道到底大哥在當鋪存了什麼東西,如今顧家已經沒了,還值當週家這麼費心的要取那東西出來。”
秦御聞言認同的點頭,道:“想必是金權只知道取東西,要對畫像圖,卻並不知還要比照手印,這才會尋了個容貌肖似你大哥的人前去冒名頂替。如今東西沒拿到,他們勢必不會善罷甘休。”
顧卿晚也是這樣想的,不覺手心冒了汗,道:“那我大哥豈不是危險了?假的不成,他們一定會去尋我大哥,脅迫他的。我大哥如今孤身一人,又被朝廷官兵看管,怎麼對付的了他們,如是落到了周家人的手中……”
顧卿晚面色不覺蒼白下來,豁然起身,來回走了兩步,道:“這可怎麼辦……”
秦御瞧了她一眼,修長的食指骨節禁不住在石桌上輕敲了兩下,緩緩動了動薄唇,聲音清淡卻一字字的道:“你留在王府,做本王的女人,本王這就派人去滄州,護好你哥哥,如何?”
顧卿晚萬沒想到他此刻會說這樣的話,聞言頓住,看向秦御。
卻見他並沒瞧她,只是一手漫不經心把玩著桌上的茶盞,略勾著唇角,目光瞧著湖面被晚霞染的微紅的波光,神態顯得慵懶而從容,似有種已穩坐釣魚臺的矜傲。
顧卿晚咬牙切齒,怒聲道:“秦御,這麼落井下石,趁人之危,你不覺得卑鄙可恥嗎?”
秦御聞聲這才轉頭看向顧卿晚,水光映襯下,他妖冶的面容帶著些輕嘲的冷然,道:“顧卿晚,爺現在按著你,就在這要了你,你才叫趁人之危,落井下石吧?你如今還不是爺的女人,爺可沒幫你的責任。”
他說罷,忽而又一笑,笑意有幾分肆意和邪惡,道:“你知道的,爺最不喜歡空擔罵名,一般擔了罵名,便要坐實的,要不你再罵爺幾句?”
顧卿晚面色便有些微微發白起來,她死死盯著秦御,心裡明白,他就是還記著她從前在大軍中沒同意做他的女人,拂了他面子的事兒,這會子打量著她擔心顧弦禛,硬要逼著她就範呢。
眼前這個男人,喜怒無常,說變臉就變臉,即便喜歡她,也不介意在時機合適時,對她來下狠的,她顧卿晚何德何能,敢接受他這樣的喜歡?
秦御和顧卿晚對視著,見她身影寥落單薄,臉色微白,冷著臉的樣子,有著幾分脆弱的倔強,他心中有點後悔。
其實他也知道的,現在是自己表現的時刻,他無條件幫助她,保護她大哥,自然會讓她感激他。
可他心裡也清楚,顧卿晚這個沒良心的女人,便有感動,也不至於就能為此對他動情。且這女人心智堅定,就不願意做妾,他便幫她,她還是不願意。
更何況,他也不要她的感動感激,軟的不行,那就直接來硬的好了,要得了身,折了她的羽翼,將人困在身邊,他便不信,這女人天長地久的能不動情。
只要她留下來,成了他的女人,他自然會對自己的女人好的,彼時再彌補也不遲嘛。
如此好的機會,他不用,這不是對不住自己嘛。
這樣想著,秦御馬上就又心硬如鐵起來。
秦御將一向擅長的把握時機,果斷出手,不擇手段,只求結果的處事方法也用在了處理感情問題上,卻不知道自己出了一記昏招。
顧卿晚心裡已經對他大大的打了個叉號,她覺得眼前這男人,果然不愧為玩弄人的權貴子弟,既然他已經將她當成了可以拿自己的身體做交易的那種女人,她又豈能讓他失望?
顧卿晚盯著秦御看了半響,垂下眼眸,臉色蒼白的對秦御點了點頭,道:“好,我答應你。”
她垂了明眸,卻沒發現那個坐在水邊的妖孽男子,聞言後頃刻間從眉梢眼角蕩起的灼灼明輝般的愉悅。
那一瞬間宛若春回大地的笑意,令他妖冶的面龐,簡直比天邊的霞彩更加奪目,更加勾人沉迷。
他豁然站起身來,跨前一大步便到了顧卿晚的身邊,一把將她擁進懷中,緊緊抱著,柔聲道:“卿卿既跟了爺,你的大哥,便是爺的大哥,你放心,爺不會讓人碰爺的大舅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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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卿晚埋首在秦御胸前,聞言眸光嘲弄,一個姨娘的哥哥,算什麼大舅哥,既然方才說的好似一場交易,這會子又表什麼柔情?豈不是可笑。
可她面上卻點了點頭,道:“你能讓他們快些去滄州嗎,我怕周家那邊也已有了動作了。”
秦御撫了撫顧卿晚的長髮,道:“好,爺這就去安排,令他們日夜兼程,勢必在周家人之前趕到滄州,護得你哥哥周全。”
顧卿晚依在秦御懷中,柔順的點頭,面上卻露出為難之色,咬唇道:“我……我雖然答應了殿下,可……可殿下且允我適應兩日再……更何況,殿下的身體也還不曾完全恢復……”
秦御原本見她平靜應了,還有幾分狐疑,此刻瞧她面色微白,半遮的眼眸中露出些許彷徨無助,又似有些羞恥抗拒的模樣,頓時倒放下了心來。覺得她果然是擔心哥哥,真的答應了自己。
他有些憐惜,也不想將她逼的太緊,便親了親顧卿晚的額頭,道:“好,你留在王府,爺其實……其實也沒那麼急。”
說著他少年的俊美面容上,到底閃過幾分不自在,耳根微紅起來。
他言罷,放開顧卿晚,又道:“爺去安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