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座後,顧卿晚四下瞧了眼,想到上次在仙嶽樓,不過用了三兩個菜,便花了二十來兩銀子,雖然做的飯菜確實很不錯,可二十多兩銀子卻足夠尋常人家吃用三五個月了,可見這古代酒樓的利潤之高,簡直到令人結舌的程度。
她先前便籌謀著入夥陳心穎家的生意,陳家如今還在四處找店鋪,她雖然已經拿定了主意要離開京城,可卻不能就這樣丟下陳家不管,畢竟是早便與人說好的。
如今見這酒樓生意如此之好,顧卿晚難免便有些意動眼紅,禁不住問秦御,道:“這雅間比上回我去的牡丹閣卻要好上許多,可見這仙嶽樓的雅間也是分個三六九等的,只不知這進不同的雅間,到最後結賬時,是如何算總賬的?”
秦御出來用膳,哪裡管過這些瑣事,倒被顧卿晚問的一怔,道:“你管這些做什麼,這仙嶽樓是陳詠硯母親陳郡王妃的陪嫁,爺來這裡用膳,從來都是記賬的,每個月,酒樓的掌櫃自會派人到王府賬房結算,每回爺幾個來用膳,都是這楊柳閣,至於雅間是不是有三六九等,又是如何記賬的爺哪兒知道。”
顧卿晚聞言,心道這可真是含著金湯匙出生,不知柴米油鹽貴的大爺,便央了秦御喚小二進來細問。
秦御見她實在感興趣,雖不知她問這個做什麼,卻也不會連這點子小事兒都不滿足她,吩咐了宋寧一聲,不想宋寧出去一圈倒帶了仙嶽樓的掌櫃進來。
那掌櫃恭敬的給秦御行了大禮,秦御擺擺手,道:“行了,起來回話吧。”
他言罷,又衝顧卿晚道:“人都給你喚來了,有什麼你就問他吧。”
顧卿晚衝秦御領情的一笑,這才問那掌櫃的雅間之事兒。
掌櫃的卻道:“咱們仙嶽樓的雅間確實分了四個等級,裡頭佈置和所用器物皆是不同,尋常在一樓的大堂中用膳,便只算所點飯菜所用銀兩,這雅間嘛,分甲乙丙丁四等,結賬時要另算雅間的費用,甲等五十兩,乙等三十兩,丙等二十兩,丁等的十兩。”
果然是要雅間費的,且這雅間的費用可真不是一般的貴,顧卿晚聞言不覺又道:“那咱們京城旁的酒樓,茶樓的,要了雅間,也都是這樣算錢的嗎?”
掌櫃卻是笑著道:“倒也不是,有些酒樓茶樓生意冷清,便忙碌時,這客人都不滿,哪裡還能收取什麼雅間費啊。也就是咱們這仙嶽樓,位置好,風景佳,菜色也好,雅間收拾的又精緻,每日裡來用膳的絡繹不絕,賓客滿座,尤其是甲乙丙這些上等的雅間,若不提前兩天打招呼,根本就空不出來。這才能收上如此多的雅間費用。”
顧卿晚聞言倒也能夠理解,京城這種地方,有錢人多啊。只要能做的出眾,能成為行業領頭羊,便不怕那些權貴們不砸錢。
尤其是如今新朝剛立,權貴們戎馬半生,如今手中有了權勢財富,便驕奢淫逸起來,酒樓這種地方,權貴大人們,公卿子弟們,呼朋喚友最是愛來。這古代出來行走的還是男人們,開酒樓,總比什麼脂粉鋪子,衣料首飾鋪子之類,掙女人錢的要生意紅火的多。
端看你有沒有本事能分上一杯羹了,照顧卿晚看,這仙嶽樓各處也都平平。
酒樓這種地方,要的是個排場,吃的是個環境,她可是有一手建造樓閣的好本事的,若是能建造出一座別有新意,輝煌無比的酒樓來,再有兩個招牌菜,未必就不能日進斗金。
顧卿晚正想著,外頭店小二叩了門,將做好的飯菜端了上來,還沒擺全,倒聽廊子裡傳來一聲清越的喊聲。
“二哥來仙嶽樓用膳,怎也不叫兄弟們一聲!”
說話間,一個穿明紫色長袍戴白玉冠的清瘦少年郎撩袍率先進了雅間,正是陳詠硯。
緊跟著又進來三個錦袍貴公子,卻是沈擇,郭棟和李東哲三人,沈擇手中搖著扇子,點了下前頭陳詠硯的肩頭,道:“沒見二哥身邊跟著人呢,二哥如今是出則成雙成對,入則成對成雙,何等逍遙,哪裡還想得起咱們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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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你這就不對了,兄弟們當日見你從義親王府受傷被抬回王府,可都惦記著呢,若非怕影響了二哥養病,早便上王府探病去了。不過我們人雖沒去,可都讓管家送了東西進王府的,二哥如今病好些了,怎麼能不給兄弟們打聲招呼!”李東哲跟著聲討起秦御來。
後頭郭棟還沒來得及說上兩句,秦御便抬眸掃了他一眼,接著目光又一一掃過陳詠硯三人,分明一雙異色眼眸還帶著些溫和之色,可被他掃過,卻有股無形的壓力,令郭棟老實閉了嘴。
“本王便沒送訊息,你們不也照樣尋了過來?行了,都坐吧。”秦御斜靠在椅靠上,慵懶的歪在顧卿晚那邊,見他們進來才略坐起身來,抬手招呼了下。
沈擇四人便皆笑著坐了,陳詠硯卻注意到了站在旁邊的掌櫃,詫異的挑眉問道:“朱掌櫃,你在這兒幹什麼?”
朱掌櫃便行了一禮,道:“回世子爺的話,是沈公子有話相詢,叫了小的來解疑的。”
聞言,陳詠硯和沈擇幾個難免都看向了顧卿晚,顧卿晚並非古代閨秀,即便被幾人同時盯著,卻也鎮定自若,只淡淡一笑,看著那朱掌櫃又問道:“不知這麼一桌酒席,連帶著雅間費用一起,貴店除去了本錢,又能掙多少兩銀子,朱掌櫃可方便透露一二?”
這些事兒也算是人家酒樓的商業機密了,朱掌櫃大抵沒料到顧卿晚會問的這麼明白,略怔了下,面露難色,看向了陳詠硯。
旁邊剛坐下的沈擇也面露好奇之色,側身撞了下陳詠硯,道:“這一桌子酒菜掙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