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汝清問清楚盧向東的位置,又去給霍君樓彙報,方才上車,感嘆道:“這個天,在外面站的時間長了確實著不住。”
黔州海撥高,又是大山環繞,山風颳過帶來的溼氣透入骨裡,滲得人裡外冰冷。
衛煌作為年輕人,時間久了都十分難受,不敢想象這些老年人是如何過來的,提醒道:“鄉下是要比城裡冷,下鄉的時候要多穿點。”
楊汝清道:“我都穿兩雙襪子,腳還是僵得很。”
何光彬道:“農村不比城裡,城裡到處都是汽車,不停在排放熱量,加上高樓大廈可以遮擋冷風,整體溫度比農村要高。我們現在出門,都是棉衣棉褲,裡外至少三層。”
楊汝清道:“這個天氣,沒有重要的事就不要出門,在屋裡烤火多舒服。”
鄭均道:“在爐子上熱一壺小酒,喝著還是很有意思。”
何光彬道:“不說家裡面,就是村裡也是有大事小情要處理,免不了要出門。”
楊汝清道:“你是一村之長,肩上擔子重,要多注意身體。”
何光彬道:“這個問題楊主任您就不要操心了,不是我吹牛皮,我這個身體在座的沒有哪一個比得上,一年四季都是鍛鍊著的。”
衛煌見他黝黑的臉龐被風霜磨礪得十分硬朗,身板亦是結實,在厚實的衣服包裹下,甚是強壯,若非他和鄭均體型都偏瘦,這越野車後排的空間斷是塞不下三個人。
農村生活是艱苦的,但農村人不怕風雨,勇敢向前,將自身打磨如同利劍出鞘。
這個世界或多或少的事都是需要人去幹的,生存是一個艱難的問題,是問題就有人在克服。
衛煌想起了老家的一個老人,年近八十,依舊身強體壯,挑著七八十斤的糞水上坡澆灌莊稼,一天往返十幾趟,比許多年輕人都厲害,據言其年輕時吃麵一個人就可以煮兩斤乾麵條,也沒有人見其生過病。
不管是天晴還是下雨,只要趕上季節,總會看到他見逢插針地去處理各種莊稼,將莊稼打理得井井有條,所以他種出來的莊稼是全村最好的。
有人說他能活到一百歲以上,因為他的身子骨夠紮實。
然後在一個平靜的夜晚,在悄無聲息中他就離開了這個世界。
所有的人都想不明白,一個無災無病如此強壯的人為什麼就悄然離去了。
後來他的遺孀告訴大家,其實他的身體一直不太好,只不會他咬牙堅持著,身上痛的時候就買幾顆去痛片、安乃靜之類的藥來吃……
衛煌心想這或許就是男人,固執又堅強。
何光彬是一個固執的人嗎?衛煌不知道,但他一定是一個堅強的人。
因為他生在大山之中,從小被磨礪著,就像那刀越磨越亮,磨出了骨子裡的果敢,磨出了他性子裡的堅韌。
或許他並不是一個優秀的村主任,但他一定是偉岸的大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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