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黛夕鬆了口氣:“我得馬上去一趟市醫院,沈溪受傷了,到現在還沒有醒來。”
“你們若是有事,就先回去吧,我打車就行。對了鴉隱,你的車不是還扔在停車場,要不你們倆開那個車回去。”黛夕一口氣說完,就聽鴉隱道:“別呀,我陪你去。”
顧青松道:“我是醫生,我去應該不至於完全沒有用吧。”
鴉隱瞪了他一眼。
一路風馳電掣的趕到醫院,只見jc的人也在等著,簡單登記了她們的關係之後,就只能等著沈溪醒過來了。
“對了,現場還有一隻小狗,不知道是不是沈女士的,若不是它,可能她的傷會更加麻煩。”
荒地裡充斥著大量的老鼠,蛇,蟲子,若被她的傷口血腥味引來啃食皮肉…黛夕不禁打了個冷顫,順口問道:“那隻小狗呢?”
“還在警車裡,你要嗎?只是一隻土狗崽子,原本我想著如果沒人要,就領回家自己養。”警官笑了一下:“雖然是土狗,品相還不錯。”
黛夕想到沈溪對小志的執念,忙點頭道:“要的要的,真是麻煩您了。”
小狗本來在車子裡不停的嗷嗷叫,將後座的皮子都給撓花了,一看到黛夕,就安靜了下來。
黛夕一眼看到它那圓溜溜的眼睛,腦袋裡嗡的一下:怎麼回事?我認識這雙眼睛!
不過她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來在哪裡見過類似的狗狗,只得很抱歉的掏出錢包:“對不起,它把你的座椅撓花了,我賠給你。”
“不用了不用了,它還挺喜歡你的,帶出來之前養了多久?”警官看著小狗將黛夕的一根手指含在嘴裡輕輕的咬著,以為這原本就是她的狗,只不過被那沈念帶出來了而已,不由得為自己差點擅作主張留下它而有點不好意思。
“我也不知道,我感覺和它和合得來。”
“哈哈,有的人就是這樣,有狗緣。”
“狗緣?”她還是第一次聽人這麼說。如果是沈溪,那才叫用詞恰當吧。
“對了,沈溪的傷是怎麼回事,剛開始你們說的命案,實在是蹊蹺,沒有人能把兩個活著的成年男子串在鋼筋上面吧。”
“這也是奇怪的地方,但是他們其中有一人,手上還有這位沈女士的血,我們判斷,沈女士後腦勺上面的傷,就是他們所為。”
兩人帶著小狗,邊走邊聊,回到了醫院。
“不好了,傷員的情況很不穩定,誰是家屬?趕快進來。”
搶救室的門開了,護士著急的喊著:“沈溪的家屬!”
黛夕一聽就緊張了:凌睦辰可是交代了要好好照顧她的!這才過了幾個月,她的任務就宣告失敗了嗎?
她慌忙往急救室裡面衝,不料護士攔住她:“不好意思,寵物不能帶進去。”
“人都快死了還講究這些做什麼!這是她的命,她的命!”黛夕急了,朝護士吼了起來。
護士愣了一下,就這麼讓她抱著狗崽子進去了。
“快,心肺復甦!”兩名醫生正在急急的cao作著。
“病人做過心臟移植手術,不能用太大電壓!”
……
顧青松也加入了進來,幫忙按壓。
“非常遺憾,搶救失敗。請節哀。”
醫護人員滿頭大汗,將帽子的邊緣都氤溼了。
小狗發出哀鳴,黛夕愣在當場。
她倒不是因為悲傷,而是覺得自己太失敗。剛接受了託付,被照顧的人就這樣死了。
“病人由於顱腦損傷太嚴重,中樞神經對心臟供血功能產生了抑制,加上她的心臟是移植的,排異反應突然增大了,所以…我們真的盡力了。”
顧青松點點頭,這個解釋是合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