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傅月理走了過來,簪星慌忙低下頭行禮道:“見過殿下。”
“師明璣在裡面吧?”
“……在。”簪星的聲音有些哽咽。
傅月理不解其意,只推門進去,屋內並未點燈,只有走廊的燈光照了進來,不算太暗。入眼是一地凌亂的衣服,傅月理皺了皺眉,走近了發現師明璣果然是正睡在床上,肩膀和胳膊都露在薄被外面。方才發生了什麼,不言而喻。只不過令人奇怪的是床上只有他一人,那麼簪星為何在外面哭泣呢?傅月理又走了步,想去叫醒對方,腳下卻好像踩到了什麼東西,他俯下身拾起來,是個圓形的小鐵盒,上面似乎還有彩繪,是合歡花的圖案。傅月理開啟了圓盒,裡面是透明的軟膏,有股淡淡的花香。
這是什麼?他不懂。身後傳來了女子的低泣聲,他轉過頭,簪星滿臉的淚:“我對不起師公子,是我害了他。”
“什麼?”傅月理沒聽懂。
簪星見他手裡拿著鐵盒,卻一臉茫然地看著自己,顯然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不由苦笑道:“方才不是我陪師公子的,我,我被人打暈了,醒來師公子就成了這樣。”
“你說有人打暈了你,那師明璣到底是?”傅月理感覺此事愈發複雜。
簪星沒想到他竟什麼都不懂,她都已經說的這樣明白了,可見傅月理於此事上實在過於單純,她難以啟齒道:“應當是有個男人侵犯了師公子……”
傅月理怔住了,不可置信,這也不怪他,他本就對這些事不感興趣,唯一知道的也都是來源於陸靈衍。而陸靈衍對男色不感興趣,所以任他如何想,也不會想到和師明璣過夜的是男人。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且說來。”傅月理鎮靜下來,問簪星道。
這事說起來也不復雜,前一段時間師明璣經常與朋友來倚翠樓,因為他曾幫簪星解圍兩次,朋友們都以為師明璣對簪星有意。於是昨夜師明璣酒醉,那群朋友索性將他留在了簪星的房間,想成其好事。簪星一直對師明璣心懷感激,正要幫他寬衣,突然就被人點了穴道,昏倒過去。再醒來時,便看到了眼前的情景。
傅月理頭疼無比,只得讓簪星先出去。他點亮了燈,在房間中細細勘察了一番,發現地毯上有一枚小石子,正應了簪星說的被打中穴道,所以暈倒過去。由此可見那人必定有武功在身,除此之外,沒再發現其他的蛛絲馬跡。
師明璣還在床上昏睡,此刻房間光線亮了起來,傅月理也才看清師明璣脖子和肩上、以及胳膊上遍佈的青紫痕跡,這絕不是女子能弄出來的。他試著叫醒對方,無奈師明璣睡得太沉,他只好給對方穿了衣服,叫人把對方抬回師府去。
不知不覺,日上三竿。師明璣從宿醉中醒來,便立刻發覺身體好像散了架般痠痛難忍,頭疼得更是快要炸開,發懵似的坐了起來,一轉頭竟看到自己妹夫坐在桌子旁,“月理?你怎麼在這兒?”一開口,嗓子都完全沙啞了。
傅月理見他醒了,嘆了口氣:“昨晚發生了什麼你還記得嗎?”
昨晚?發生了什麼?師明璣試著回憶,頭疼欲裂,幾幅畫面霎時在他腦海當中浮現,他幾乎不能呼吸,那是真的麼?
“想起來了?你還記得那個人是誰嗎?”傅月理問。
良久,師明璣終於平息下來,頹然道:“不記得,太黑了,我看不清他的長相。”
這就難辦了,傅月理又道:“之前可有男子對你示愛過?”
“沒有,”師明璣只覺得那簡直是一場噩夢,示愛?他道:“會不會是有人惡意報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