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艦的引擎室。
湯米聽到了減壓時響起的爆炸聲,雷鳴般的回聲透過震顫著的甲板傳過來。當空氣排出飛船後,爆炸聲在突然之間沉寂了下來。
他等著爆炸來把引擎室炸個稀巴爛,或是等離子束來打得他體無完膚。他掃視了一遍引擎室,看有沒有咕嚕人或精英戰士的蛛絲馬跡,然後他呼了口氣,靜等死亡的到來。他這樣直接面對死亡,已不知有多少次了。
他總是同死亡擦身而過。他不是個宿命論者,而是個現實主義者。他不喜歡這種結局,但是,他知道自己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為了自己的隊伍、軍情局,還有人類......他奮力搏鬥贏得了這麼多勝利。
這樣一想,他覺得時間不再那麼難熬了,更何況,身邊還有約翰陪著。令人啼笑皆非的是,他感到現在是他一生中最平靜的時光。
就像一顆五彩斑斕的流星劃過了天空,蒲野奈奈和麗貝卡的面孔忽然在他的腦海中浮現——他猛然意識到自己早已不是孑然一身了。
這令他感到非常不安。麗貝卡如果還留在夜之城,她就不必面對這殘酷的一切,自己是不是太過自私了?如果自己犧牲了,蒲野奈奈又該何去何從?她在之後的時光裡會不會邂逅另一個要好的男人?
一想到這,驚人的求生欲從他的心底湧現——他決不允許這種事情的發生。他承認自己確實做得不夠好,不能專注於她們中的某一人,但他打心底不願意任何一人離開他。
自私也好,無恥也罷,他不在乎。
湯米掙扎著站了起來,“艾莉,請報告狀況。”他再次說道。
艾莉在通訊頻道里停頓了一會兒,然後才說道:“我們安全了,正處在躍遷斷層空間,目的地未知。真理與和諧號也在斷層空間內,但在這裡我們沒法交流,得出去了再說。”
她嘆了口氣,聲音聽起來帶著一絲疲憊。“我們遠離了光環、臨界星,還有聖約人部隊的艦隊。如果這艘船承受得了的話,我想把我們與它們的距離拉得更大一些。”
湯米振奮地揮了下拳頭,“幹得好,艾莉!非常好。”他把靠坐在艙壁旁計程車官長拉起,兩人向升降梯走去,“現在我們要做一個艱難的決定。”
在進入升降梯前,湯米忽然停下腳步,回身瞥了眼聖約人部隊的工程師。這個外星生物離開了修好的電力耦合器,飄移到一個被等離子束擊中的面板上。
面板已被燒壞,有一半熔化掉了。工程師先對著它吹了幾口氣,然後移開外殼,修理裡面糾纏在一起的光學電纜。
湯米沒去幹擾它。它沒有威脅。實際上,這艘飛船的修理以及unsc人員的生存可能都要依靠它這樣的工程師。
他們繼續向升降梯走去,跨過躺在走廊裡的咕嚕人的屍體。
士官長輕輕地用腳去踢它們,以確定它們都已死去;然後他拾起兩枝等離子手槍與一枝針刺槍。
他們走進升降梯,推開甲板,由於這裡沒有重力,所以他們飄著上去了。在經過走廊回到艦橋的過程中,湯米一直睜大眼睛,豎起耳朵,提防任何暗藏的危險。一切都很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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