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珊星,護衛艦檮杌號。
湯米跟著狄晴離開機庫,乘坐艦內升降梯,再穿過一扇扇氣閘門和壓力門來到檮杌號艦橋。這一路上斯巴達戰士向她敘述了自己在夜之城的經歷——當然,那些帶有粉紅色彩的故事被他選擇性地略去了。
艦內涼爽的空氣環繞在湯米周圍,他撫摸著艦橋的黃銅護欄,熟悉的冰涼堅硬手感令他感到一陣愜意。
檮杌號能來到這裡,說明地球還安然無恙,人類的滅絕之日又遠了些。
“所以,致遠星戰況如何?”狄晴靠在護欄邊,看著自己忙碌的下屬軍官們問道。
湯米一怔,隨後愕然地望向她。
“怎麼了嗎?”狄晴不能透過頭盔看到他的表情,但那份驚訝她還是能夠感受得到的。
“你是怎麼來到這裡的?”湯米緊緊地盯著她看,語氣不由得重了些。
unsc海軍的女性艦長數目比男性艦長要少,但並不意味著她們就比男性艦長差,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說都是這樣的。湯米此時才有機會細細地打量她——狄晴五官俊俏,留有黑色且略微有些凌亂的狼尾短髮。制服領子上邊的脖頸細膩而白暫,儘管灰色的艦長服遮蓋了體型,但露出的纖細手腕暴露了她的好身材。
“對長官要用敬稱‘您’,軍士長。”狄晴皺了皺眉頭,“你的教官難道沒有教過你對上級的禮儀嗎?”
她不是少校嗎?湯米又看了一遍她的胸章——確認無誤。
【你“雷神錘”上的“敵我識別標記”在致遠星的戰錘基地戰役中被等離子武器燒融了,還記得嗎?】艾莉此時提醒道。
【對,是我忘了。】湯米不禁有些懊惱,在夜之城待久了有些細節在他腦中已經變得模糊不清。
“抱歉,狄晴艦長。”湯米捧住頭盔的兩邊,然後將它緩緩摘下。
旁邊圍在一起討論的女性艦橋軍官們忽然噤了聲,湯米透過周邊視覺發現她們都呆呆地盯著自己;男性軍官看到她們如此反應,紛紛握緊了拳頭,眼中冒著嫉妒的火;站在湯米旁邊的狄晴臉上飛起兩團紅霞。
“你這......這是什麼意思?”狄晴輕輕晃了晃腦袋回過神來。
就算他很帥,自己也絕對不會因此原諒他的......絕對!
“呃?”湯米發出了不解的聲音——什麼叫“你這是什麼意思”?
那些女性軍官聽到湯米的聲音後紛紛清醒過來,繼續她們喧鬧的討論,只不過時不時還會有熾熱的眼光投射到這邊,話題也有些跑偏。
“你應該叫我——”湯米從腰包中摸出自己的身份識別卡展示給她看,“長官。”
這張身份識別卡右上角有塊以類菱形為主體,左白右黑的oni標誌;左上角為湯米的頭像;右下角本應該嵌有識別晶片的地方卻空了出來——湯米即將離開致遠星時把自己的識別晶片留給貴族小隊了,他們需要它來開啟戰錘基地地底下的氣閘門鎖定。
“oni第三部門的湯米·普萊斯上校,隸屬部門......”狄晴唸到這裡就停住了——後面的所有部分都被塗黑,只露出了個條形防偽碼以證實他的身份。
“長官!”艦橋的所有人員都立正向湯米敬禮,稱呼聲響徹這個空間。
“稍息,繼續去忙吧。”湯米的目光掃過他們說道。
艦橋恢復了之前的忙碌,但先前的熾熱眼光已然消失不見,極個別的軍官甚至露出厭惡的神情。
“現在可以說說你們是怎麼來到這的了吧,少校?”湯米看向狄晴,卻碰到她目光炯炯的眸子。
狄晴的反應讓湯米感到困惑,因為一般來說,如果知道他來自軍情局,士兵和軍官對他的態度要麼是非常冷淡,要麼是防備有加。
“長官,說來話長。”狄晴頓了頓,向湯米那邊靠近了點,“檮杌號隸屬的第十六艦隊在8月27日收到了來自地球最高指揮部的緊急召回命令,要求我們立即躍遷返回太陽系以併入家園艦隊。”
“我想這裡不是太陽系吧。”湯米敢打賭太陽系內絕對沒有安珊星的存在。
“事實上,我們也不知道自己處於什麼位置。”狄晴避開湯米質詢的目光,眼神向一旁瞟去,“檮杌號在這個星系裡漫無目的地航行了幾天,直到剛剛接收到了您發射的訊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