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甫真兒的認識裡,古代社會是比較封建的,男女之間有大防,會比較注重自身聲譽。但是郊區那次,另一次這裡,都是男男女女混在一起玩耍說笑的,似乎,比她想象中的要開放許多。
皇甫真兒收回遠眺的目光,看了一眼身邊的幾個丫頭,又專注自己腳下的路。
沒多久,她們隨白曼心走到了中央搭的高臺上。
兩邊男女分席而坐,有零零散散的空缺,想來應該是馬場上的那幾個。
正中間的矮桌上坐著一個盛氣凌人的年輕女人,一彎細長的眼眉,狹長延伸眼尾外許多的眼線,鮮紅的唇線,冷冰冰的眼神兒,不管是妝容還是自身的態度,她當真將刻薄在自己身上表現得淋漓盡致。有這種氣質的,天底下除了皇后一族,想來是找不出第二家了,這正是皇后的親生女兒清越公主和靜。
和靜真是很有乃母風範,猶過而無不及,她和她母親一樣,似乎是很喜歡盛裝,一身宮裡人最喜歡的花團錦簇、象徵著富貴身份的錦繡華服,頭上壓著滿頭的珠翠,就像第一次皇甫真兒看到的皇后,恨不得將所有的首飾都插在頭上,華貴是華貴,不過是一點的美感都沒有,頭太重,給人的感覺太累,也太眼花繚亂了。首飾這種東西,從來不是戴的多就好看的。
皇甫真兒暗暗打量著和靜,和靜一張臉肅著,眼神兒像刀子似的在她身上戳,比她第一次見和珏時,和珏對她的態度還要誇張。
她皇甫真兒是刨他們這些人家的祖墳了嗎?這皇家的人,怎麼一個個都這副樣子,好像她欠他們什麼一樣。
就在這個時候,她們已經走到了離和靜不遠的地方,白曼心停了腳步,皇甫真兒也後腳停了下來。
皇甫真兒淡掃在和靜身上的眉眼收了回來,和白曼心一起朝她行禮,“公主!”
“現在才回來,怎麼,七王府留你吃午飯了?”和靜冷眼掃了她身後的皇甫真兒一眼,才抬頭看白曼心,滿嘴的諷刺。
白曼心稍稍沉默,臉上變換了表情揚出了笑容,似乎是對她的諷刺毫不放在心上,解釋說,“昭和公主套馬車耽誤了一點時間,這才來的有些遲了,靜兒等急了吧,表姐向你陪個不是,你別生氣!”
“她套馬車耽誤了時間,要你賠不是幹什麼?”和靜拔高音量說,態度十分傲慢。
白曼心慢慢轉身,面對皇甫真兒,臉上的表情看似十分友好,她壓著聲音好像是在提醒她,“昭和公主,您快向清越公主賠個不是,這普天之下,除了陛下和皇后娘娘,還沒有人這麼讓公主等的,也難怪公主生氣!”
“公主很好說話的,磕個頭說兩句好聽的就沒事了!”說完,她以看熱鬧的姿態看著她,只要她跪下來了,她就算是真正被和珏打入了冷宮,一輩子別想熬出頭了。
同樣有這種心理的,還有端坐在上位的和靜。
因為,她現在的身份和前幾天剛入盛天時的不同,如今她是送入七王府的女人,是七王爺和珏的女人,雖然沒有任何酒席就悄悄的送入了王府,名分上不高,但是,和珏是有爵位的親王,在朝中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還是和和靜同父異母的哥哥,她皇甫真兒也勉強算是她的長輩,她雖然貴為公主,但是身份上和和珏無法相提並論,她皇甫真兒即使是做錯什麼,就算認錯也不必行跪拜大禮。
一旦皇甫真兒像前幾天那樣對她下跪示弱,這將是一處最大的笑話,就連和珏和溫貴妃也會變成他們茶餘飯後的笑柄,被人在背後笑的抬不起頭。皇甫真兒呢,空有一張好麵皮兒,卻蠢得像豬一樣,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這樣的女人,和珏怎麼可能會喜歡,溫貴妃怎麼會喜歡,她到頭來,只有被拋棄淪為下堂婦的下場,那結局怎一個‘慘’了得!
想到這一舉好幾得的事情,白曼心和和靜都眼巴巴的看著皇甫真兒的雙腿,滿心滿肺的期望著她跪下來,跪下來......
這還是要羞辱她,看她笑話了!
皇甫真兒似是沒聽到白曼心的話,沒看到她和和靜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神色輕鬆,並沒有任何忐忑惶恐之態,她保持站姿視線下垂微微俯視著和靜,勾唇,“昭和確實是該死,入了盛天,還以為自己是在天合城那種窮鄉僻壤的地方似的,在家裡十多年了大門沒出過二門沒邁過的。昭和應該審時度勢,學會適應如今這新形勢,要防患於未然,要做好隨時出門的準備,出門前的準備工作也要做到有備無患,將所有可能出現的狀況都準備齊全了,這樣就不會在公主突然派白四小姐來府的時候措手不及,白白讓公主等了這麼久的時間。此次教訓,昭和是記住了,以後一定嚴格要求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