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從容淡定讓白曼心又一次開了眼,她想若是她不主動開口,皇甫真兒大概是不會主動開口吧。
這個女人,真是變化多端讓人眼花繚亂。在郊區,他們那麼羞辱她,她一聲都不敢多吭,還跪在和靜腳邊求饒,而這一次,句句鋒銳,絲毫不讓,讓人討不到半點的便宜。她是有兩面的吧。
白曼心靜靜看了她一會兒,還是主動開了口,“清越公主在東城舉辦了一場馬術比賽,特別派我過來接昭和公主一起參加!”
“昭和公主,不會……不賞光吧?”
她說完,唇角微揚地看著她,有種淡淡的,輕蔑的嘲諷。
皇甫真兒也笑,明亮的瞳仁中也掛了笑意,“公主邀請,又讓白小姐親自來接,皇甫真兒再不識抬舉,也不能拂了你們二人的臉面。”
她一旁的歡顏,伸著手指輕拽了她好幾下,皇甫真兒眉頭都沒挑一下。
“那好,那我們現在就走吧。”白曼心側過了身子,就要下去。
皇甫真兒看向門房,聲音輕輕細細的,就像春雨似的綿軟悠長,“清越公主和白四小姐邀請我去東城玩耍,王爺若是回來,你可要和他說清楚了,要不他會發急的。”
剛邁了一步的白曼心停住了腳步,回頭看她去,正對上皇甫真兒迎過來的視線,她淡笑的看了她一眼,轉頭似是自言自語,也好像是在和婆子說,反正她是聽到了。
“大前天那次吧,我不過就是無聊和丫頭玩了捉迷藏躲了起來,他回家找不到我,臉吊的嚇死人,還懲罰了丫頭,唉,這種事情可不能再發生了,否則依他脾氣,還不得讓整府人心惶惶!”
“你可要記住了!”說完,她又囑咐了一聲看門的婆子,那婆子立刻誠惶誠恐的表示, “是。”
“去套馬車吧。”她說完轉頭面向歡顏, “看我臉上妝花了沒?”
“沒,沒花……”歡顏仰頭看著她,機械的搖搖頭,一雙眼睛像受驚的小兔子似的,滿是驚恐和戒備。
皇甫真兒和她沒再說什麼,看了春雨春夏,“一會兒記得告訴門房,讓她和秋詞冬雪說一下,說我們出去了。”
“是!”這是要帶她們也一起去,春雨春夏連忙應道。
七王爺果然對這亡國公主與眾不同,不過一個侍妾的身份,使喚的了府裡的婆子大丫頭,還都對她畢恭畢敬的。是喜歡她?還是礙於她是皇上賜的女人?
白曼心慢慢轉過身子,挽在身前的手緊緊的攥了起來,青筋凸起,平靜的面容下是一顆波盪的心,她踩著沉重的腳步一步一步往自己馬車走去。
春雨拿來了椅子,春夏端來了茶水,歡顏扇著著扇子在一旁,此刻的皇甫真兒坐在椅子上悠哉悠哉的吹著茶水,不像是什麼侍妾,倒像是這王府正經的女主子似的。
意識到自己身份上的越距,皇甫真兒心裡虛了幾分,她雖然沒有誇大事實,但一想著藉著和珏的勢,唬這些人,她就覺得一陣的臉紅,這就是狐假虎威吧,總是太不光明正大了。
“小姐,您怎麼不推了清越公主的宴會,您忘了她是有多仇視您?”歡顏臉色不好,心中難免因為之前的事情而有所擔心,“奴婢瞧著這白家四小姐也不是一個善茬兒,這一個清越公主就夠讓人頭疼的,這又多一個白四小姐,今日這宴會怕是不好過啊!”
皇甫真兒當然知道這宴會不會風平浪靜,可是人都找上門了,她還有更好的辦法嗎?
“歡顏,將金牌給我,我自己儲存著!”皇甫真兒將茶水遞給一旁的春雨,朝歡顏伸出了手,歡顏連忙將東西遞給了她。
她將金牌放入衣袖中,反覆顛了顛,才看向她,“有金牌,有七王爺,她們還不敢明目張膽的欺負我,郊區的事情不會再出現第二次。”
至於暗處的,只要她小心謹慎,不讓他們尋著什麼把柄,就不會被欺負了去。
“可是奴婢還是很害怕,那個清越公主在大殿上都敢出言不遜,在這堂下她豈不是更肆無忌憚?”
“歡顏,我們不能總縮在王府,總是要出去的!她若真想找你麻煩,你就是躲都躲不掉,既然這樣,那就去面對,讓他們知道你不是那麼好欺負的,也就不敢欺負你了!”剛入京城,她沒有任何靠山,沒露面沒任何的存在感,若是在京郊和那麼一眾公子小姐作對,怕是在半路上死了都有可能,到時候朝庭為了那些公子小姐背後的勢力肯定隨便找個藉口搪塞,她就是一縷冤魂。如今不同,雖然她是沒有任何名分的進入了七王府,到底是在百官面前現了眼的,又有魏國皇帝親自贈送的金牌,不管是什麼要不要緊的身份,她皇甫真兒在這京城也是一號人物,他們不敢隨意的處置了她。更何況......還有和珏,不管他對自己是有一丁點感覺的,還是為了自己的臉面,多多少少也會站在自己這一邊的,她總比以前好過的多。
一想起這些事情,她又記起了自己的那塊玉佩,在七王府閒了那麼一些日子,她怎麼都沒記起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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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真兒忍不住輕拍了一下自己的腦殼,暗罵自己是安逸過了頭都傻了。
歡顏沒她那麼大的心,儘管她說的很有道理,她就是很害怕那些人,一張臉始終的愁眉不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