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縣夫人越想越覺得不對味。她站起來走到馮知縣的面前,問馮知縣:“那個仲莫真的是來道歉的?”
馮知縣道:“仲莫倒是很有誠意,都發毒誓了。”
知縣夫人道:“毒誓?發的什麼毒誓?”
馮知縣道:“說為了自罰,從此以後退避三尺,有我們家姑娘的地方,就沒有他仲莫,否則,死無葬身之地。”
知縣夫人一個趔趄險些摔倒,她痛心疾首地道:“老爺啊,人家這哪裡是來道歉的,人家是來堵路的。”
馮知縣道:“堵路?”
知縣夫人道:“堵我們的後路。”
馮知縣凝眉。
知縣夫人道:“你都說了,那是神醫,我們家女兒把神醫打了,而且是錯怪人家了。人家心裡存了一口怨氣,這是來找我們發作來了。”
馮知縣看著他家夫人,還是沒明白過來。
知縣夫人道:“人家的意思就是說,以後我們家香凝不能去找人家看病。一意去求人家看病,就是在咒罵人家神醫,死無葬身之地呀。”
馮知縣想到二皇子就煩,在聽夫人提到香凝更是煩,不耐煩地道:“看什麼病?她好好地看什麼病?一頓能吃個醬肘子,她有什麼病!我跟你說,誰有病,她也不可能有病!”
知縣夫人道:“老爺糊塗啊!你忘記了仲神醫是怎麼捱打的?他是說我們家姑娘肚子裡有瘤,才被打的呀!
馮知縣心裡咯噔一下。看向夫人。夫人一臉憂愁的看著自己的丈夫。
馮知縣惱怒的雙手揉搓著臉。這都是什麼事啊?今天這是怎麼了?出門他就該看看黃曆呀!
知縣夫人看著丈夫也沒了招數,她突然想到了她們的女兒。知縣夫人一溜小跑地去了後院。
後院裡,他們的女兒香凝正在吃著刀削麵。知縣夫人一把奪過女兒手中的筷子問道:“女兒啊,你可有哪裡不舒服?”
香凝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她娘。
知縣夫人看著女兒水靈靈地大眼睛,她的眼睛一溼,趕緊拿手帕擦拭眼淚,這一次她是真傷心了。
季離來到藏書閣的時候,阿夏正在看書,季離看到書面上的名字《三略》。這可是都督的珍藏本。季離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那本書。這是一本側重於從政治策略上闡明治國用兵的書,不同於其他兵書。它是一部糅合了諸子各家的思想,專論戰略的兵書。南宋晁公武稱其:“論用兵機之妙、嚴明之決,軍可以死易生,國可以存易亡。
季離的嘴裡唸叨著:“軍可以死易生,國可以存易忘。”
阿夏聽到季離的話,把手裡的書扔給了季離。季離趕緊雙手去接。
阿夏看著季離那鄭重的樣子,挑了挑眉角。又繼續看著閣樓上的書籍。她發現這裡的書籍,和她在宮裡看到的書籍一模一樣。如果她猜想的不錯的話。他們家裡被抄的書籍,都搬進了宮裡。
那樣的話。阿夏想到這裡,認真的開始找她喜歡的那本書。
季離看著手裡的書,他翻看著,看到最後一頁上寫著--圯上老人。這是孤本呀!季離嘆息。
阿夏看著季離那沒出息的樣子道:“先生來是何事?我們不是上午剛剛上過課了。你也該讓我適當的休息片刻呀。”
季離是從馮知縣家回來,和花無庸,仲莫在醉仙樓裡吃過飯就沒有回家,直接奔這裡來了。不知道為什麼,他特別願意和阿夏待在一起,在阿夏的身邊,季離覺得他能學習很多東西。
季離扭捏了半天才道:“我來是有事請教二小姐。”
阿夏看著手裡的書,這本不是她要找的書籍,可是也不錯。阿夏就隨手翻看起來。她頭也沒抬。道:“說吧。什麼事?”
季離道:“小姐是怎麼猜到仲莫會那麼說?”
阿夏看著季離,片刻。道:“不是猜。是算。”
季離道:“算?小姐可真是神了。你乃當今的諸葛孔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