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無庸斜眼看了看仲莫萬分自責的樣子,真想拿唾沫淹死他。這哪是給人認錯的,這分明是罵人家姑娘家不得好死的。花無庸感嘆道,這個人真記仇!
季離是不管仲莫的鬧騰,來這裡就是來鬧騰的,只要仲莫不捱打就行。
馮知縣扶起仲莫道:“先生說的嚴重了,何至於如此,改過就好,改過就好。”
仲莫沉重地道:“不,一定的做到。”說著,轉過身對著看熱鬧的觀眾舉起一隻大手道:“我仲莫,今天起誓,從今以後只要有馮家小姐的地方,就沒有我仲莫。否者死無葬身之地。”
馮知縣看著仲莫誠懇的樣子,又看了看季離和花無庸。道:“花將軍,季師爺,你看,你看。這弄得,好像是我逼迫的一樣。
季離心裡道,不是你逼迫他,是他在逼迫你,傻啊,還沒回過味兒嗎?
花無庸忍者笑,說道:“他是誠心的。誠心過來道歉的。
馮知縣經花無庸這麼一說,坦然接受了。自己家姑娘為了那份侮辱,在家絕食了一天,要不是她娘勸說,那還指不定什麼時候吃飯呢。道個歉也是應該的吧。
馮知縣扶起了仲莫,請花無庸和季離去他們家吃飯,花無庸推說忙。季離也說還有事,幾人便又浩浩蕩蕩地離開了。
馮知縣嘴裡嘀咕道:“這個輕薄她家姑娘的是何許人,竟然請得動花無庸和季離兩個人。這個太原城還是他的地盤嗎?怎麼出了這麼個人物,他竟然不知道。”
馮知縣準備回家,他一邊上臺階,一邊想著仲莫是什麼人?
“仲莫?仲莫?”
小廝聽到縣老爺的嘀咕道:“老爺怎麼了?”
馮知縣隨口道:“這個仲莫是什麼人?”他也不是要問小廝,他覺得他一個縣老爺都不知道,一個小廝會知道官場上的人?
不料小廝道:“仲莫就是給二皇子治病的神醫呀。老爺,你不記得了,是你給夫人說的呀。”
馮知縣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片刻後,邁出去的腳踩在了門檻上,腳歪的馮知縣的臉瞬間扭曲,他咧著嘴喊道:“仲莫?仲莫!就是給二皇子看病的仲莫?神醫仲莫?”
小廝點點頭:“給二皇子看病的是仲莫呀。老爺,小的不會記錯。”
錯字沒說完,小廝捱了馮知縣一巴掌。
馮知縣道:“你記得那麼清楚,不知道提醒我呀?”
小廝蒙了,他不知道為什麼要提醒老爺?也不知道提醒老爺什麼?
馮知縣惦著受傷的腳道:“剛剛過來給我家閨女道歉的人是誰?”
小廝隨口道:“是仲莫。”說完小廝恍然大悟,心裡也是一沉,不過他還是心存僥倖地道:“老爺,事情不會那麼巧吧,這世上重名的人多得是。”
馮知縣又是一個巴掌扇過去,不過好像是太用力了,加上腳受傷的緣故,有些站立不穩,晃晃悠悠地差點摔倒。正好開門的老漢扶住了馮知縣。馮知縣這才沒有狼狽地摔倒。
馮知縣指著那個小廝道:“你個蠢玩意兒,世上重名的人很多,可是又重名又和花將軍,季師爺認識的人有幾個?你不要告訴我就是這麼巧?”
看門的老漢扶著馮知縣,一會兒,管家也過來了。他們一群人扶著馮知縣。馮知縣不耐煩地道:“走,走,走。都給我進去。一群不管用的玩意兒。”
看到管家馮知縣更是來氣,道:“你……你……你沒事讓大小姐出門閒溜達幹什麼?一個燻肘子看吧她饞的,不吃能餓死啊?”
這一會,馮知縣也顧不上心疼自家的姑娘了。那個神醫可是治好了二皇子的人。也就是說他們把二皇子的恩人給打了,還讓人當街下跪,發毒誓。雖然下跪,發毒誓是他願意的,可是轉到二皇子的耳朵裡,就是不給二皇子的面子。
馮知縣氣哄哄,踮著腳進了後院。知縣夫人看到馮知縣受傷的腳,驚慌的跑過來“哎呦”一聲,拿起手帕就要擦眼淚。
馮知縣不耐煩地道:“去,去,去。就知道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