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昏暗,一輛佈滿了泥汙的馬車在泥濘的路上緩緩行著。婦女們坐在馬車外圍不敢吭聲,上午的搶劫事件讓大家心裡都蒙上了一層陰影。
寧歡靠在馬車裡面,心中疲憊不已,卻不敢睡覺。她今剛剛經歷了人生當中最驚險的時刻,差點就要沒命了,心中五味雜陳。
沒有任何徵兆地,她就這麼突兀地出現在這個地方,看著明顯了一圈的手和身體,就算是沒有鏡子,她也知道自己應該是換了個殼子。
為什麼會是自己呢?寧歡在那想。
她有一個不算富裕但十分和諧的家庭,父母勉強養得起家,弟弟也乖巧可愛,自己還有一份可以算得上高大上的同傳工作。
一非孤,二非恨,三非事故,怎麼著都輪不到自己才對,可是自己偏偏真就來到了這個奇怪的世界了,起先還以為是夢,結果混亂髮生後那些灌入鼻腔的血腥味是那麼的真實,真實到讓人難過。
寧歡作為一個心智健全的成年人,又在社會上摸爬滾打了幾年,本該是不怕這些東西的,可是一想到有可能再見不到自己的爸爸媽媽和弟弟,會在這裡過一輩子,她就有種害怕的恐慌。
穿越本身就帶著未知,那些歡喜鼓舞的感覺,她是一點沒有,全程都在想為什麼是自己,孤身一個人奮鬥本就十分辛苦了,為什麼還要讓她經歷這些呢?
寧歡想不通,但不管怎樣想不通,她自己也在這了。
比起毫無意義的疑惑,不如研究怎麼能讓自己回去比較好。
她向來是一個主觀能動性很強的人,既然想通了,就不再糾結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而是想方設法打聽這個地方的情況。
匆匆而來,這個世界於她就是一張白紙,什麼都得靠自己打聽。
好在那些人的是英語,雖然發音有點怪,但她勉強聽得懂,加上自身本身就是學英語出身的同聲傳譯,語言方面她接受得很快。
寧歡靠在馬車壁上,思考著怎麼打聽才能不露出馬腳。
今日上午,也就是寧歡剛剛穿越過來的時候,這行人剛剛到達那個城鎮,就因為這個招搖的馬車惹來了大片流民的搶劫。
雖然英語是世界使用最廣泛的語言,但是每個地方都有不一樣的口音和特用語法,貌似這裡的更加中古化,帶零中世紀英倫範,低沉厚重。
周圍的人都是她的女僕和騎士衛兵,一聽到這個稱呼的時候,寧歡就覺得自己可能來到自己距離老祖宗十萬八千里的地方了。
處於謹慎,寧歡摸著嗓子,聲沙啞地問著坐在馬車外面的婦女。
“那個,我今腦袋被馬車撞到了,現在很痛,有些事情一下子忘了。有誰能告訴我現在是什麼情況嗎?”
聽到寧歡被石頭砸中腦袋,一群人望過來,最當先的是一個微胖的婦女。
“夫人,您沒事吧?您的聲音聽起來怪怪的。”幾名女僕模樣的人紛紛面露擔憂,她們臉上還有尚未褪去的惶恐,但言辭之間對自己很是恭敬。
寧歡連忙摸著嗓子,裝模作樣地咳了幾次,“沒事,可能是病了。”
夫人在路上一直生病,咳嗽個不停。
幾名女僕沒有懷疑,生病咳來咳去的很正常,嗓子受損好像也沒有什麼奇怪的,眾人也沒有對此多做糾結。
見沒有人懷疑,寧歡試探著問道,“我想知道,這是哪裡,我們要去什麼地方,你們誰能回答一下?”
那位年紀較為年長,體型微胖的女僕抬頭看了看寧歡的神情,低聲回答道:“尊敬的夫人,這裡還是洛卡王國境內,我們接下來要去您在北方的領地。
寧歡眼前一亮,哎,這位不就是在一開始就喊她,還救了她一命的那個微胖婦女嗎?
“你是……你叫什麼名字?”
微胖婦女恭敬地回答,“夫人,我是您的貼身女管家帕瑟。”
寧歡捂著額頭上的腫起的包,“帕瑟,那你能告訴我,我們接下來要怎麼去嗎?被石頭砸到又被馬車磕到……”
她指了指額頭上被砸到的地方,“我這裡有些事記不清了,能告訴我一下具體的情況嗎?”
叫做帕瑟的女管家臉上一陣緊張,“您有沒有事,要不要找人過來?”
“不用,我就是磕到了,腦子暫時不清醒,如果你能為我解答疑惑的話,我會非常感激的。”寧歡連忙擺了擺手,眼神真摯地道。
帕瑟看上去仍舊不太放心,但還是回答了寧歡的問題。“我們要去您的領地,尊敬的夫人。不過您確定沒事嗎?”
看來這個女管家知道不少事,她可以問到一些情況。
“不用不用,一會就好了。我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問你,你一定要如實回答。”
見帕瑟慎重的點零頭,寧歡道,“聽我們的國王陛下喜歡改名字,不知這傳聞對不對,現在國王是第幾世,叫什麼名字,還跟原來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