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月顏進入馬車後,便歪再軟枕上,吃著秋星遞過來的水果,從午飯後便一直睡著,到此刻也的確是餓了。此時聽聞夜青的話,嘴角微微抽了一下,想著夜青真的真的不愧是冷穆寒身邊的大護衛,這姿態,一點也不把人家公主放在眼裡,且還直接道明瞭人家的身份再在威脅,果然是跟什麼人,就像什麼人啊!
而對於夜青知道自己的身份,慕容紫也並不奇怪,只是眉頭一豎,就要開口反駁。
此時玲兒卻突然一把拽住她,也不自知是被上官月顏的容貌驚豔的忘記了哭,還是被夜青的話嚇的忘記了哭,一拉住慕容紫後,便急急地開口:“小姐,不可以的!絕對不可以!”
慕容紫被玲兒拉住,到口的話硬生生地卡住,一雙秀眉狠狠地皺著,把她本來美豔的臉都皺成了一團。但是到底沒有再開口,片刻後,似乎想通了什麼,將鞭子往回一抽,冷哼了聲,說道:“反正太史睿一定會來與你們匯合,本小姐便不與你們爭,跟著你們就是!”
夜青見她收手,也沒再與她對峙,鬆了手,淡淡地看了慕容紫一眼,便轉身,對著車裡的上官月顏開口:“主子!是否……!”
他要說什麼,上官月顏一清二楚,沒待他說完,便淡淡開口,說道:“這路也不是我們的,沒權利不讓人走,隨她吧!”
反正以這個女人的個性,就算她不讓她跟著,她也絕對不會善罷甘休。且一國公主外出,也不可能只有一個丫頭跟著,她身邊的暗衛不少,若真讓兩方動起來,也只是徒增麻煩罷了。她向來就是如此,能不動手就不動手,除非實在無法容忍了,不然不會自找麻煩。
“是!”夜青領命,坐上車,立即一揮馬鞭,打在擋住了道路的慕容紫的馬屁股上,他下手並不重,是以馬兒吃痛,只是將橫著的身子側了過去,正讓開了道路。
緊接著,夜青又揮鞭打了拉車了馬兒,都沒有再搭理一下慕容紫,馬車便朝前駛去。
夜影也趕緊跟上,路過慕容紫身邊時,連眼神都沒有飄過去一下,徑自越過,跟著夜青走了。
慕容紫的臉都氣黑了,想她堂堂北疆六公主,居然被兩個護衛這般對待,雖然是玄天宮的人,但她好歹也是為公主啊!正要開口,玲兒卻又死死地拽了她一下,一張花貓般的臉看著自家的公主,拼命搖頭,小聲道:“小姐,你不能這樣,本來就是你先不對的,怎麼還能對人家動怒?”
“你亂說,明明就是太史睿先惹我,我當然要報仇!而如今太史睿不在,車裡卻有一個太史睿非常重視的女人,這更讓我不爽。還有那兩個護衛,不就是玄天宮嗎?惹急了本小姐,本小姐一把火去燒了玄天宮!哼!拽什麼?!”慕容紫當即不服氣地開口,但話雖如此,到底還是被玲兒勸住了,沒出聲找夜青和夜影麻煩,只是一雙美眸非常不滿地瞪著向前而去的馬車,滿臉都是怒氣。
玲兒聞言,嘴角當即狠狠一抽,無語道:“小姐你在不爽什麼?太史公子有非常重視那個女子,這有什麼不對嗎?你半夜三更擋住那小姐的馬車,人家都沒和你動手,已經很客氣了。”話落,玲兒又苦口婆心地勸說道:“還有小姐,玲兒拜託你千萬不要再說要燒了玄天宮這樣的話好嗎?我已經說了很多次了,玄天宮是什麼地方?那可是除了玄天宮的人外,別人都無法進入的地方,你如何去燒了玄天宮?這種話說出去,可是會死人的!就算太史公子惹了你,他不對,那也是他一人的事,你怎麼就遷怒了這麼多人?”
“我就是不爽!”慕容紫聞言冷哼了一聲,不以為意,接著又道:“玄天宮又怎麼了?赫連御宸在東耀皇宮的時候,不是也被人燒了寢宮嗎?我為什麼就不能燒了玄天宮?”
人家都能燒。她慕容紫為什麼不能?
“小姐,你怎麼就說不聽啊!”玲兒幾乎都快哭出來了,說實話,只有老天知道,她這個丫頭當得真的不容易啊!公主本來不是個壞心的人,卻總是被自己的脾氣所累,她若是不在旁拉著,怕是不知道闖了多少禍。而現在,公主卻依然隨著性子胡來,她心裡有多苦,公主真是一點都不明白!她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隨即臉色十分認真地看著慕容紫,一本正經地問了一個直切重點的問題:“小姐,你覺得你有那個本事嗎?”
“……!”此言一出,慕容紫好似被點了穴道一般,當即愣住,臉上的怒氣也好似瞬間消散了,就那樣傻傻地坐在馬上,沒了聲音。
玲兒見此,又立即補充道:“小姐,其實玲兒早就想說了,你每次一氣之下就說要做這做那,但是有的事你能做,有的是卻是做不到的。比如燒了玄天宮,就是做不到的。早先你也聽帝師大人說過了,那個在東耀燒了玄天宮少宮主寢宮的人不簡單,那火併不是普通的火。而且玄天宮的少宮主是何人?當時宮殿被燒,少宮主就在裡面,但是宮殿還是被燒了。這不止說明燒了宮殿的人不簡單,也說明當時少宮主並沒有真心阻止那人。不然如何燒得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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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到這裡,玲兒下定了決心要讓自家公主看清事實,頓了下,又緊接著開口:“還有,那個敢放火的人,聽說也燒了東耀的煜王府,將一個王府燒的一點也不剩,王府那麼多人都救不下來,就可見那人的本事奇大,定然是用了非常特別的東西。小姐,你如何能與那樣的人比?就連帝師大人都說,那個人是個奇人,這你不是親耳聽到的嗎?帝師大人可是極少誇讚人的,而他誇讚的人,皆是非同一般。所以,小姐,你就不要魯莽衝動,我們只找太史公子就是,別的你就不要想了,好嗎?還有那位小姐,他既然能讓玄天宮的人護著,也不是我們能動的!嗯?”
玲兒說的口若懸河,頭頭是道,期間也仔細地打量自家公主的臉色。
慕容紫聽著玲兒的話,由最先的呆愣,到眉頭緊皺,之後紅唇緊抿,最後在玲兒的話說完後,她臉上的神色變成了懊惱,同時也不滿地瞪了玲兒一眼,惱道:“話都被你說完了,我還能說什麼?玲兒你真的是個囉嗦婆!”
話落,她不再停留,見上官月顏的馬車已經遠去,幾乎快看不到了,她馬鞭一揮,道了一句:“走了!本小姐今日受的氣,到時候全都算在太史睿頭上就是!”
玲兒聞言一喜,知道她是聽進去了,也立即打了下馬,緊跟著離去。不過,心中卻有點為太史公子叫屈,其實,太史公子做錯什麼了嗎?並不是啊……要怪就怪上天弄人,而公主又是這般性子,自然要找他算賬的!
夜幕下,從早先的兩輛馬車帶著一匹馬,變成了兩車帶一匹馬外加兩馬兩人,隊伍加長,一前一後往峽谷更深處走去。
上官月顏坐在車裡,將慕容紫和玲兒的對話聽了一大半,心道,這個北疆六公主,還真的是個不好伺候的人!看看那個玲兒,一個丫鬟做到她這份上,怕也是被逼無奈了。有個衝動且又刁蠻的主子,真是累!
秋星也聽到了那麼一點點,想著那個北疆六公主可真膽大,居然還想著要燒了玄天宮?在她看來,別說那六公主一人,就是整個北疆的大軍開過來,也不能把玄天宮燒了,且反而很有可能被玄天宮全軍剿滅。
不過,她心中除了對那六公主的無語外,更多的還是慶幸。一雙純淨的眸子看向身邊的自家小姐,見她雖然沒有個端莊公主的樣,就那樣歪歪斜斜地躺著,手裡拿著一顆蘋果咬著,也沒有一點吃相,和以前規規矩矩的時候完全兩樣。但不管是以前的公主,還是現在的小姐,都是極好的,且絕不會如北疆六公主那般衝動惹事。和那個玲兒比起來,能伺候小姐的她,真的太有福氣了。
這般想著,秋星嘴角微彎,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對著上官月顏道:“小姐,你真好!”
上官月顏聞言,抬眸看了她一眼,見她一臉高興的模樣,便知道她把自己和那慕容紫對比過了,也把她自己和玲兒對比過了,她有些好笑地道:“你覺得我好,玲兒未必不覺得她的公主好。慕容紫脾氣是暴躁些,但對玲兒還是不錯的,不然玲兒也勸不住她。”
那二人,雖然讓人覺得逗趣,但慕容紫對玲兒也絕對縱容,不然,只是一個丫頭,如何敢對主子說那些話。而從這一點看來,慕容紫此人刁蠻任性不假,但也不是心腸歹毒的人。
秋星也點頭,對這一點她還是認同的,不過,她還是道了一句:“反正,還是小姐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