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眼睛一閃,看著西南方向:“趕製火把,放火燒山!”
蔡嫵“嗖”地倒吸一口冷氣:“你瘋了!嫻兒還在他們手裡呢。”
郭嘉挑挑眉:“火一定是要放的,他們的人若是不出門迎戰,我們怎麼進去救人?”
蔡嫵頓悟:“你的意思是:聲東擊西,調虎離山?”
郭嘉思考了下,覺得蔡嫵這個形容倒是還算貼切,於是點點頭,邊回身囑咐人手準備往西南趕路,邊抽空給蔡嫵解釋一句:“還有虛張聲勢。”
蔡嫵在他身後咬著唇,想了想,還是決定在絕對的信任他,不再開口問他任何問題。而是轉過身,著車伕松馬卸韁,把郭滎交給郭照後,翻身上馬,及其冷靜地跟郭嘉:“我跟著你去。嫻兒若是真受過委屈,對著我這個嬸嬸還是比對著你這個叔父更容易開口話。”
她一完,郭奕也跟著介面:“父親,郭奕也要一道前去。郭奕保證:即便不能幫忙,但卻不會添亂。”
郭嘉思考而來片刻,然後看了看拉著郭滎的郭照。
郭照姑娘接受目光後,眨了眨眼。一臉鄭重地對蔡嫵郭嘉點零頭。然後開攏緊幼弟的手,緩緩地轉向一旁跪地的農夫。冷不丁“唰”的一下抽出身邊一個兵士的長劍,在眾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閃電般地把長劍架在了農夫脖子上。
做完這些,郭照收了笑容,傾著身子,長劍極其穩健地搭著那人脖子。離她最近地蔡嫵聽到她以一種寒到冰點的聲音地跟農夫聲:“,你家在哪裡?別動心眼糊弄人,不然你可以試試:是你的脖子硬還是我的劍快。”
農夫被眼前姑娘突如其來的強悍和凜冽嚇得傻了眼,他呆呆地仰起頭,看著執劍而立的郭照,卻發現這姑娘臉上沒有一絲玩笑和膽怯的表情,她的眼神告訴他:她不怕殺人,她是認真的,他若是有一點不老實,她的劍就敢真的揮下來。
農夫戰戰兢兢地出了自己家地址,然後伏在地上,瑟瑟發抖。
郭照動作嫻熟的收劍入鞘,目光銳利如刀刺向地上人:“來人。綁了!”
郭嘉和蔡嫵至始至終一言不發地看著郭照舉動,等農夫真被綁了之後,郭嘉轉過頭,親點了十幾個兵士,語氣中帶著威脅和別有用意:“速速護送這位大哥和他這一雙親戚回他家鄭”
農夫傻著眼兒,滿是迷濛地看著郭嘉,卻聽剛才還拿劍指著他的那位姑娘此時又動了動手中長劍,聲音冰碴子一樣道:“表叔,還不在前頭引路?”
農夫聞言長大了嘴巴,驚異地發現,自己因為貪了便宜,好像正陷入某種不清道不清地陽謀裡:由不得他不樂意,他都得認下這兩位祖宗當親戚,還得帶著那十幾個凶神惡煞的軍爺到自己家中去。
安排好一切,郭嘉轉過身看著蔡嫵郭奕,給了兩人一個速速跟上的眼神後,手一揚,馬鞭落下,快馬疾馳,向西南方向。
蔡嫵和剩餘的親兵也好不落後,立馬緊隨而上,亦步亦趨地跟在郭嘉後頭。
蔡嫵眼神複雜地看著自己前頭的郭嘉:原來跟她在家裡玩推演的時候不算,這可能是她第一次親眼看到郭嘉在軍事上佈局行計,從開始知道實情到出兵行動,用了不到半柱香時間。只是這次,卻不是戰場上攻城略地,殺伐決斷,而是要救生死未卜的嫻兒。蔡嫵提著心,明明內裡擔憂的不行,腦子卻異常的平靜清醒。蔡嫵有生以來,甚至在心裡第一次泛起一抹自衛外的殺機。如果嫻兒出事的話,她真的一點不介意親手結果傷害嫻兒的人。
百里的距離,接近目的地時已經是傍晚時分,郭嘉著人緊急製備火把,越多越好。一群人誰也不敢怠慢,趕緊撿枝砍樹,在夜色降臨之前,除了各自本身所帶,三百人竟然每人手裡能分到三四個大不一的簡易火把。
郭嘉眯著眼睛,拉過幾個親衛長,嘀嘀咕咕一陣子,然後手一揮,抬頭厲聲道:“聽明白了沒?”
“聽明白了!”異口同聲的辭,完後,幾個領頭的親衛長就帶著各自人馬執行郭嘉任務:有快馬加鞭繼續向前的;有開始下馬喬裝掩藏身份的;有藏起火把,悄然上山的。還有把火把往周圍樹上綁的,更有捏著收集的火摺子嚴陣以待的。
蔡嫵和郭奕各自在隨著一波人幫忙:看不懂郭嘉想幹什麼,但是至少可以猜到:放火燒山是製造混亂,喬裝潛入是為打探訊息伺機救人,山下那些東西則是虛長聲勢,最好能引營寨中人出門迎戰,照成中防空虛。
和郭嘉以往那些直切要害的計策相比,蔡嫵覺得這回的郭嘉行計明顯穩妥很多,他甚至連引人出寨的兵馬都佈置好了。但是仔細琢磨,蔡嫵還是覺得沒什麼大差別,除了更保險些,郭嘉行計目的還是明確的很。他只要能把人帶出來,他們目的就達到了,至於打仗的結果,他並不在乎。
戌時一刻的時候,蔡嫵跟著郭嘉隱在山腳下的林子裡,抬眼就看到了山上衝的火光,看不清具體是燒了何處,但是火中影影綽綽地人影和滾滾而起的濃煙顯然表示這場火勢燒的並不算:蔡嫵剛要擔心這麼大的火,會不會把嫻兒也誤傷了?就聽到她身邊郭奕出聲道:“看,他們營寨門開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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