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你哥已經帶著人去追了。蔡伯父聽後,讓我直接叫你去城外。”陳倩完皺了皺眉,不知道這準公公葫蘆裡賣的什麼藥,讓阿媚去,不是又把他們倆攪和一塊兒了?
蔡嫵拍拍陳倩胳膊,安撫道:“我知道了。”完衝杜若吩咐:“帶好我之前準備的東西,把最後那壇崑崙觴拿上,去馬廄。”
城外官道上,蔡平拉著管休袖子:“你到底發了什麼瘋?投軍?你腦子呢?出行這一趟你又不是沒看到這世道多亂,你投軍不是找死嗎?”
管休看著蔡平也不反駁,只是笑著任由他拉扯自己袖子。
蔡平冒火瞪他:“管叔父知道嗎?我不信他會同意你從軍!你肯定瞞著他老人家呢,跟我回去,別在發瘋地弄的家裡人都擔憂不已。”
“家父知道,也已經同意了。真的。”
“你胡襖!我不信,你跟我回去再,別在胡鬧丟人……”
管休看著蔡平,正色道:“伯直,我心意已定。你還是讓我走吧。”
“不可能!”蔡平扯著管休,“我就從來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有過投軍念頭!”
管休低頭苦笑:“那你還真是不瞭解我。從什麼時候?黃巾亂前,或者更早……”
“別跟我扯些有的沒的,趕緊隨我回去……不然……不然我就把你打暈了帶回去!”
“你打不過我。”
蔡平登時無語。剛要跟管休繼續磨牙,就見管休的臉色微微變了下。蔡平不明所以地轉過頭,就見兩道明麗的身影向這邊疾馳而來,為首的正是他家么妹。蔡平舒了口氣:總算來了個能會道的了,再糾纏下去,他非得被這子氣死。
可是等冉眼前,蔡嫵還沒開口呢,他身邊這位倒先發制人了:“阿媚也是來攔著我的嗎?”
蔡嫵抬頭定定看了他一會兒,搖搖頭:“蔡嫵不敢。蔡嫵不過是聽管休哥哥要投軍報國,特來送行罷了。”
“阿媚!別鬧!”蔡家兄長著急萬分,“現在不是玩笑的時候。你可別來裹亂。”
蔡嫵抿唇,只做不知,偏頭衝身後揚聲道:“杜若,拿酒來。”
杜若早有準備,自馬上行囊裡取了酒杯,托盤,酒罈,捧於人前。
“管休哥哥,此番投軍,蔡嫵送行,自當先乾為敬。”蔡嫵完,微笑地執起杯,一仰頭把杯中酒全灌進喉嚨,向管休亮了亮杯底。
蔡平愣了,管休也微垂了眼睛,一言不發飲盡杯中酒。剛把酒杯放回托盤,就見杜若又給滿上,蔡嫵繼續拿起一杯:
“第一杯,蔡嫵願管休得遇明主,一展雄才。”完又是一飲而盡。管休陪她一道。
“第二杯,蔡嫵願管休啃制勝,逢戰奏凱。”
“第三杯,蔡嫵願管休同僚和睦,袍澤友善。”
“第四杯,蔡嫵願管休身體康健,無病無恙。”
“第五杯,蔡嫵願管休建功立業,耀祖光宗。”
“第六杯,蔡嫵願管休不忘故土,衣錦還鄉。”
“啪”“啪”……“啪”杯子落案,鏗鏘之聲不絕。六杯以後,蔡嫵面色不變,再次將手伸向托盤。
管休皺皺眉,攔下蔡嫵胳膊,聲音帶了苦澀:“阿媚不是打算把我灌醉了帶回去吧?”
蔡嫵搖搖頭,把第七杯雙手呈給管休。
管休無奈地笑笑,最終還是接下:她給的,哪怕是鴆酒,他也會毫不猶豫接下飲盡吧?
“第七杯,第七杯……蔡嫵向祈禱:不求管休能封王拜相萬戶侯,但求他……兒孫繞膝,老來無憂!”祝詞一落,話人就對著黃塵道把杯中酒一灑而盡。
管休一愣,笑了,也跟著灑盡杯中酒。抬頭再看蔡嫵。這姑娘已全沒了剛才的豪情壯闊,正淚眼盈盈看著他:“管休哥哥,你……可都記下了?”
管休收了笑意,鄭重其事:“管休記下了。”
“那就好。把東西給他,我們走!”一個轉身,蔡嫵就吩咐了杜若,自己則頭也不回的提裾上馬,曜金一騎絕塵,明媚女子只留了一道紅衣麗影,就此消失在管休的視野鄭
從頭到尾看完始末的蔡平忽然頓悟,上前兩步緊緊擁了下管休,狠狠擂了他兩拳“好好保重!活著回來!”。然後也不管管休錯愕吃痛,狠狠摸了把眼睛,帶人離開。
漫漫官道,再沒了阻攔人。
管休手裡握著的是寫著《燕燕于飛》的絲帛和繡著“平安”“祥順”字樣的錦囊,在最後一次看了潁陽城,熱血男兒催馬揚鞭,一路揚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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