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嫵忽然仰著腦袋:“不是。”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蔡嫵回望了下自己姐姐,心裡即感激又惡寒:這同時認錯的情節真惡俗,我還以為就電視劇裡才有呢。嗯,阿姊,還是你護我。我剛才不該在心裡你腹黑蘿莉的。
蔡斌揚眉默不作聲,捋須而笑。
蔡嫵被他看得發毛,手絞著阿婧衣角,低頭不語。
“阿媚,你要找什麼?”蔡斌忽然開口,眼盯著蔡嫵厲聲問道。
蔡嫵被嚇了一跳,反應過來以後大眼睛眨啊眨地對蔡斌賣萌,試圖以這種方式將蔡斌老狐狸一樣的智慧萌殺在當場:“從來沒來過阿公書房,阿媚想找些好玩的東西。”
蔡斌笑了笑,彎下腰摸摸蔡嫵腦袋:“那找著了嗎?”
“沒櫻”蔡嫵垂頭喪氣地回答道,“阿公書房裡一點兒好玩的東西也沒櫻”
蔡斌搖著頭笑了,一手搭上大女兒肩膀,一手摸著女兒腦袋,正色囑咐:“阿公不管這次到底是因為什麼把桌案弄亂的。這些東西,你們兩個收拾了。還有,你們記得,書房乃機要之地,非得主人允許,不可擅動。明白沒有?”
最後一句話,蔡斌是對著蔡嫵的,好像他已經看透大女兒在替女兒遮掩,而女兒才是主謀的事實。
萌殺計劃失敗。
倆姑娘老實巴交地應了蔡斌的話,開始擼胳膊挽袖子收拾殘局。期間無良阿公蔡斌就抱著手臂倚在門框上優哉遊哉地看兩個女兒忙活。連一點兒幫忙的意思都沒櫻
“阿媚怎麼了?”正收拾著呢,蔡斌忽然發現女兒動作僵硬地停頓了一下,整個臉色變得慘白,不由擔心開口。
蔡嫵滯了滯,抬頭將包子一樣白嫩的拳頭舉到了蔡斌跟前,眼裡淚水汪汪,聲音可憐兮兮:“阿公,阿媚手劃傷,流血了,好痛。”
蔡斌低頭一瞧:喲,丫頭還真是被竹簡上沒打磨乾淨的竹刺給紮了。
於是阿公也不計較她弄亂自己書房的事了,大手一揮,免了此次勞役。抱著的,牽著大的,去王氏那裡包紮治傷去了。
蔡嫵被抱在懷裡,手環著蔡斌的脖子,看著蔡斌書房的方向,要哭不哭。
阿婧在地上還以為妹妹被扎疼了,在一旁安慰地哄她:“等去包好了就不疼了。阿媚乖,不哭不哭。阿姊給你呼呼就不疼了。”
她不還好,一之下蔡嫵的眼淚頃刻就流了出來:她不是因為手傷疼的,而是因為她看到的那根扎她竹簡上的字。
那根竹簡上,用隸書寫著一排字,與蔡斌字跡相同,似是備忘。只它的內容卻讓蔡嫵心頭大駭:熹平三年,曹孟德於洛陽設五色棒。餘過京畿需慎之。
熹平年,蔡嫵以前還搞不清到底是哪個皇帝的年號。可如今提到了曹孟德,蔡嫵是想不知道都難了!漢末、張仲景、曹孟德、五色棒、這麼多線索羅列在一起,每一樣都在向蔡嫵宣告:你這會兒的在位皇帝,就是那個出了“趙常侍我公,張常侍我母”的荒唐皇帝,那個讓宮女穿著開襠褲在皇宮裡晃盪的奇葩昏君,是搞臉錮清流之禍,引了黃巾之亂的漢靈帝!
老,這竟然是靈帝時代!
蔡嫵胸中憤慨心酸如決堤之水:文景之治趕不上?可以!孝武盛世沒攤上?也行!但為什麼查來查去,最後她是被穿越大神扔在了亂世將起的王朝末年呢?噢!她上輩子到底做了多少缺德事,才會被丟到這個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時代?
山雨欲來風滿樓也就罷了,若她攤上一個薄情薄義的家,她直接撂挑子不幹,躲在哪個深山裡也就熬過一輩子了!但偏偏,她已捨不得這個家,也捨不得這個家裡的人,這該讓她如何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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