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靖十七年三月中旬
政民殿裡靜悄悄的似乎能聽見針掉地上的聲音,文武百官皆大氣不敢出拘手而立。
“張玉華!你是幹什麼吃的?都過去半年多了,川山瘟疫遲遲沒有痊癒!你還有臉來請援?你先想想你的烏紗帽保得住保不住吧!”玄景帝破口大罵,怒不可遏的把奏摺扔在雲臺之下。
可憐的張大人跪在下邊,瑟瑟發抖如小雞崽子,被奏摺砸了個正著!
“陛下息怒!”文武百官忙呼啦啦跪了一大片,蕭世寧也跟著跪,領導發火時事不關己最好不要出頭,不然就會被拉去陪打。
果然,可憐的張大人因為辦事不利,當場被玄總裁撤職,摘了官帽扒了官服,先下大獄關著聽候發落,估計要等川山瘟疫治好了才收拾他呢!
接下來內閣和太子你一言我一語商討著,商量半天沒商量出個方案,玄景帝不高興,催促大臣馬上都回去給朕想辦法,眼看到了夏天瘟疫就更難治了!
一甩袖散會!
眼見時辰不早了,尼文捧著新做的丸藥來到正殿門口,早上龍鏢頭在宮外使人傳來訊息,已經回聖都來了,約蕭世寧出宮一聚,說實話,像龍鏢頭那等亦正亦邪的江湖之人,尼文是不贊同蕭世寧繼續跟他來往的,降得住自然是個好幫手,若降不住恐怕會陰溝裡翻船!
正想的出神,尼文突然眼神流傳“烈風大俠怎麼不跟著殿下去?”
烈風藏在暗處眨眨眼現了身,站在屋簷下“政民殿乃天子所在,任何魑魅魍魎都無處遁形,所以無需我跟去。”
尼文見他通身殺氣冷漠,說話一板一眼,身形快如疾風敏捷似鬼魅,典型的雲來高手,可是這樣的人,怎麼會露出行跡被她察覺了呢?難道有傷?
尼文端手含笑走上前,烈風似警惕的後退半步,尼文愣怔一笑只好止步,就地施了一個大禮道“我只是想多謝烈風大俠初次見面救我一命,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可是大俠即是殿下的貼身護衛,想必以後刀光劍影,必有我報效之時,萬望大俠可不要跟我見外。”
烈風冰冷的神情這才有所鬆動,收斂戾氣一抱拳“那不過是奉殿下命令救了姑娘罷了,不必言謝。”
尼文見他放鬆下來,才笑著走近說“那也終歸是你救了我呀,我這個人恩怨分明,以後我服侍在殿下身邊,他全賴我照顧呢,大俠可就不一樣了,我要想報你的恩,可也不能總唸叨你出事啊!”
見她明媚一笑,清麗婉約,說話隨和親人,烈風突然覺得自在,垂下眼簾道:“我不是什麼大俠,姑娘叫我烈風即可。”
“那我也不是什麼姑娘,你叫我尼文便是。”尼文調侃一笑,後者眉宇舒展,再沒了剛才那股冷煞之氣。
“聽清緣說,你是雲來高手,之前又在陛下身邊,想來身手不凡,可是怎麼會被我這末流武功之輩察覺?”尼文又進一步靠近盯著烈風的臉色,陡然出手抓住他的手腕笑道:“想必是你多年來受傷從未好好調理的緣故,來吧,我給你看看,好歹你可是清緣花了三萬銀子兩買來的,我可得幫他好好照看你啊,不然還沒等你為他搏命,卻折在舊傷病裡,那他可不得心疼死……”
尼文不由分說把烈風拉進正殿坐下把脈,望著她閉目專注的樣子,烈風一時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只覺得心靜不靜,但很享受此時此刻。
尼文閉眼感受烈風的脈象,不得不感嘆果然是習武天賦超卓之人,他的內力和脈息深厚絕非尋常,以他的功力甚至可以和柴清風一較高下,只是果然有舊傷難愈,才會在不經意漏氣息。
“殿下回來了!”烈風望向門口突然說出這一句,果然話音剛落,蕭世寧就出現在冬荷苑宮門口,尼文敬佩的看烈風一眼,他們二人坐在宮中正殿,離門口還尚有距離,可這樣,烈風竟也能聽到。
蕭世寧下朝回宮,馬上要換衣服出宮去找龍鏢頭,誰知徐叔也來聖都了,因為書信慢的緣故,徐叔是因為得知徐文鵠坐監的事才來聖都的,結果來了才知道兒子已經有驚無險的沒事兒了,他才放心下來。
這次見面,徐叔一見蕭世寧就要行跪拜禮,一則是民對君,二則是謝他救了徐文鵠。
蕭世寧滿臉心虛忙扶徐叔起來,面對徐叔對他千恩萬謝,他真是又羞又愧,不過心裡還有點小竊喜,這說明徐文鵠沒對徐叔說都是因為自己的緣故,說明徐文鵠已經原諒他了。
待龍鏢頭來眾人齊聚一堂,才吃喝起來,席間龍鏢頭說起五尊山之行可謂是驚險重重“……哼!常壽這廝,借點狗膽就敢背叛老子,老子叫他再無翻身之日!”
龍鏢頭放下茶杯痛苦的揉著胸口罵道“可惜了,那個叫花惜雨的死陰陽又跑了,三殿下,我查得此人是出自三元地的,心裡頗有些忌憚,三元地魚龍混雜什麼人都有,但依他的身手和本事,在三元地恐怕不是尋常宵小。”
“三元地離這兒遠著呢,他再有本事也不敢來天子腳下的聖都。”蕭世寧給龍鏢頭滿上酒道,徐叔連忙阻止“三殿下不可,龍爺在五尊山清理門戶受了傷,正忌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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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不妨事!”龍鏢頭忙接過酒杯“這可不是尋常的酒,這可是當今三皇子殿下給斟的,老子大難不死定要喝了這杯酒才算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