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蕭世寧沒反應,皇后的心都揪起來了,羅月顫抖著伸手探了探蕭世寧鼻息,心下一鬆,朝皇后點了點頭。
皇后也大為鬆了一口氣,這時玄景帝聽著沒了動靜惱怒的走出來“誰讓你們停的?接著給朕打死這個……”
“陛下!”皇后撲通一聲跪下了“陛下果真要打死自己的親生兒子嗎?”
玄景帝想起剛才他堂堂君王在臣子面前丟的臉,頓時怒氣難消“你也不看看這個逆子做了些什麼?人家都找上門來退親來了!”
玄景帝怒不可遏的指著自己的臉道“朕的臉、朕這輩子!都沒丟過這樣大的臉!”
聽著玄景帝幾乎暴跳起來的怒吼,皇后豈能不明白其中原由,上前請罪道“陛下,臣妾懇求陛下開恩!阿寧還小,從小在民間吃盡苦頭不懂輕重,說起來也是臣妾有失教養,陛下若要罰他,臣妾也難辭其咎,求陛下開恩,要打他多少,剩下的臣妾願代為受過!”
“你……”玄景帝氣得胸口起伏手發顫“朕當初就不該答應將他過繼與你!”
皇后聞言難以置信抬頭滿臉驚訝,玄景帝卻並不為所動,仍舊怒斥道“看看你身為皇后,昔日教養皇子公主從不偏私,嚴慈有度!現如今呢?卻縱容阿寧無視禮紀法度!慣的他竟敢妄顧人倫,三番兩次忤逆朕的旨意,令朕蒙羞!”
“陛下——!”皇后聽著玄景帝的訓斥神色受傷,從她嫁給玄景帝至今,從她入主正宮以來,玄景帝何曾為了教養皇嗣一事有過隻字片言?多年來嘔心瀝血把持後宮,如今卻為了阿寧退婚便譴責至此,一時心中難過委屈不已!
“陛下息怒!”太后朗聲一喊,抬腳進來,心疼的看了一眼趴在條凳上人事不知的蕭世寧,隨行而來的還有沈貴妃,一見那慘狀,驚呼一聲心疼的紅了眼圈,撲上去試圖喚醒蕭世寧,然而對方早已昏死過去沒有任何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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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怎麼來了?兒有失遠迎。”玄景帝勉強平息怒火欠身施禮道。
“兒子犯了錯,老子要打,應該的,只是斷沒有打死的道理。”太后言語略顯威儀道,玄景帝怒而偏頭不做聲。
太后走到皇后身邊,綠檀會意扶起皇后“皇后身為嫡母,來為嫡子求情也在情理之中。她不是阿寧的親生母親,管嚴了難免母子生疏,陛下是九五之尊自有威儀可管束,自有賞罰可教他心服,豈不知皇后有多難做?況且皇后主理後宮多年,德才兼備,保延皇嗣,陛下豈能為一時之過如此斥責,豈不令皇后傷心?”
太后一席話如同冷水將玄景帝心中怒火澆滅大半,又看了看皇后神色悽然,眼眶晶瑩,不盡懊悔自己衝動,言語過重當宮人面斥責皇后,令她傷心難堪“這……朕也並非……”
“太后娘娘明鑑”沈貴妃走過來施禮道“陛下一時氣急攻心,這才話重了些,皇后娘娘與陛下夫妻多年,鶼鰈情深,怎會因此生隙?”
玄景帝感激的看了一眼沈貴妃“母后不知道,湯正禮一把年紀,舉國重臣,剛才老淚縱橫跪在朕的案前,求一紙退婚!這叫朕情何以堪?”
“這……”太后聞言吃了一驚頓時語塞,沈貴妃下意識疑惑道“退婚?怎麼會這樣?湯丞相難道還瞧不上皇嫡子嗎?”
皇后想起慧凝說的紙條事件,心中不禁暗罵蕭世寧沒腦子。
“呵!真要是瞧不上倒好了!”玄景帝冷笑一聲,真實原因他都嫌丟人說不出口,怒意又起轉身進了御書房。
太后嘆口氣看著條凳上的人“貴妃照顧阿寧先回冬荷苑去,宣太醫趕緊給看看,皇后隨哀家進去吧。”
沈貴妃遵循太后旨意,命宮人把蕭世寧抬走,皇后不動聲色看了羅月一眼,羅月會意跟了上去。
太后和皇后輕嘆口氣,抬腳進了御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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