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御書房外臺階下,御前太監笑咪咪道“哎喲!三殿下,您來的不巧,太子殿下在裡面回話商量國事呢。”
“商量國事?蕉地剿匪的事兒嗎?”
“可不,您也聽說了,這事兒可了不得,陛下為此心情不佳,咱們做奴才的這幾天都戰戰兢兢的呢,所以三殿下您要是沒有重要的事兒還是別進去觸黴頭了。”小太監想起上次這位爺在御書房說的話就覺得脖子涼涼的,這會兒陛下心情也未必好,還是讓這位爺先回去吧。
“那……”蕭世寧還想問問老頭子什麼時候有空預約一下,忽然見不遠處一個眼熟的身影顛顛走來,他嚇得渾身皮一緊,趕緊貓腰躲在臺階側邊。
天氣炎熱白老頭兒本來在家喝冰蜜水,突然聽見下人們議論蕉地鬧土匪的事兒又犯了瘋病,當即拿著鞭子又進宮裡來了,不過還好御賜金鞭太尊貴,家裡人平時都供著,為了哄老頭子只是給他一根普通鞭子,所以這回他被雯將軍攔在宮門口“無召不得進宮面聖!”
奈何這位老將軍連陛下都敬三分,他如何敢硬攔?面對老頭子跳腳痛罵他只好叫人通報給陛下放這位老將軍進宮。
白老頭兒中衣套甲胃,腰上掛著爆劍手裡拿著鞭子,來到御書房門前一本正經理了理衣服說:“本將軍來面聖,勞煩內侍大人代為通傳一聲!”
御前太監也見怪不怪了,點頭哈腰笑道“白老將軍請了,奴才這就去為您通報。”
不多時,小太監回來表示陛下請白老頭兒進御書房談話。
正要進去,白老頭突然又一喝:“等等”解下腰間寶劍道“面見聖上不可身帶利器,本將軍的寶劍還請內侍大人先代為保管吧。”
小太監忙笑著接過了,然後目送白老頭兒挺直腰板闊步仰首的進去了。
蕭世寧見他進去才覺得自己好歹是老頭子的親兒子,可還不如這個瘋老頭兒“年紀大了還能在宮裡橫著走呢,他帶著寶劍進宮雯將軍不攔著嗎?”
“嘿嘿嘿,殿下有所不知,您看”小太監把劍拔出來一截,居然是刷銀漆的木劍!!!
想起上次蕭世寧被白老頭兒用御賜金鞭抽一頓,玄景帝連問都沒問,他不禁心裡發怵,這個老頭兒不好惹,他要是犯病了,打他一頓也是白打,老頭子又不會把他怎麼樣,唉~算了,還是改天再來吧!
蕭世寧搖搖頭轉身正要走,這時小太監又急忙跑出來喊住“陛下有旨,三殿下進御書房敘話。”
嗯,喊我進去?
蕭世寧跟著太監進了御書房,只見太子和白老頭兒一本正經站在邊上,玄景帝神色嚴肅看不出喜怒。
見了禮後玄景帝發話了“叫你來是想問問你,你常年待在五尊山與蕉地比鄰,對那裡的民情地形可還熟悉?”
“略熟一二,不過是來往商賈閒聊幾句,就是近年來少了一些”蕭世寧摸不清玄景帝問這些是個什麼意思,只得據實已報。
“嗯——鬧土匪了商賈自然少”玄景帝點頭隱怒道。
“父皇息怒,此番剿匪,兒臣親自帶兵,保證斬殺匪首,肅清地方,還百姓一個太平”太子在旁表態說。
玄景帝滿意的點點頭,白老頭兒一聽高興了插話道“太子殿下英勇,只是年紀太輕,老臣擔心那短短三年又能崛起,在蕉地盤桓已久的土匪恐怕沒那麼容易對付,所以老臣懇請陛下,讓老臣同去,協助太子殿下全力剿匪,斬奸除惡!”
御書房裡眾人皆是無語……
玄景帝瞅著白老頭兒那身子骨,還穿得不倫不類,不禁拿起茶來喝了一口壓壓驚道“老愛卿如此忠心憂民,朕心甚慰啊,只是——愛卿年事已高,聖都前往蕉地路途遙遠,恐怕愛卿的身子骨不堪奔波勞碌啊。”
“陛下,老臣雖已年過古稀,但平金遼,退東川還寶刀未老,趕個路怕什麼,老臣懇求陛下……”
任憑白老頭兒再說什麼玄景帝已經無心聽了,只和太子交換眼神兒他都百歲了,卻說自己剛過古稀,估計是又犯病了。
太子眼含期待的微微搖頭父皇不會真的要答應吧?
玄景帝扶額頭低首不然呢?他腦子糊塗了,犯起病來不好弄,朕先答應他,說不定過了明兒他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