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張凝是打算跑的。
捱打不跑,那是傻子行為。
但是,當她看到門口的一抹衣角的時候,她改變了主意。
她哭的更加聲嘶力竭,“爹爹,考女官的事情,是娘同意了的。”
“而且,娘還說,誰說女子不如男,那是從前咱們女子沒機會。”
張禦史怒氣上頭道,“那是你娘在胡說八道,我是一家之主,她也得聽我的!”
管家覺得今天的小姐不大對勁,所以往門外瞥了一眼。
而後,死命的擠眉弄眼提醒自家大人......
隻可惜,現在張禦史一門心思都在張凝的身上,想著手上的雞毛撣子怎麼樣才能夠打倒她。
他根本就沒有注意到管家的眼色,還大言不慚的說了許多女人不如男人的話。
張夫人聽的攥緊了拳頭,臉色陰沉的從門外進來了。
她也不管此刻這院內還有外人在,當即便拎起了張禦史的耳朵。
她冷笑著幽幽的說了一句,“這個家是你做主?”
張禦史隻覺得耳朵一疼,心裡咯噔了一聲,立馬賠著小臉道,“夫人......夫人......疼疼疼,你撒開!”
張夫人並沒有鬆手,反而拎的更重了一些,咬牙切齒道,“我經常胡說八道?”
張禦史笑容諂媚,兩手護住自己的耳朵道,“哪有?夫人說的,可都是至理名言。”
“我一直都將夫人說的話,奉為金科玉律。”
張夫人皮笑肉不笑,拎著張禦史耳朵的手一刻也不鬆懈,“是嗎?”
“那我怎麼聽禦史大人你可是說了一籮筐女人的不是?”
張禦史小心翼翼道,“夫人乃是女中豪傑,怎麼能和尋常的庸脂俗粉比呢?”
張夫人聞言,放開了拎張禦史耳朵的手。
她瞪了張禦史一眼道,“你少給我來這套,凝兒考女官,是我準許的。”
張禦史壯著膽子道,“凝兒大了,嫁人才是正理!”
張夫人覷了張禦史一眼,冷聲問道,“嫁人是為了什麼?”
這張禦史可熟悉了,他搖頭晃腦道,“老話說,嫁漢嫁漢,穿衣吃飯,咱們做父母的,終究是幫不了孩子一輩子的。”
張夫人挑了挑眉道,“既然隻是為了穿衣吃飯,凝兒若是當了女官,還沒有穿衣吃飯的錢?”
“她自己有月俸,豈不是更能讓咱們安心嗎?”
張禦史被這夫人這話弄的一噎,“夫人你......你這......唉!”
他甩了甩衣袖,有些煩躁的道,“算了算了,我不管你們了,反正凝兒也考不上。”
明日,他就去和吏部尚書好好掰扯掰扯,女官考試的題目,一定不能太容易了。
到時候,凝兒就考不上了。
吏部的辦事很上心,沒過幾日,女官考試的題目就到了顧安然手上。
顧安然瞥了吏部尚書一眼,又認真的看起了女官考試的題目。
期間,她一言不發,吏部尚書忍不住背心冒汗。
誰料,過了一刻鍾以後,顧安然卻開口道,“就用這套題吧,兩日後安排考試。”
“明日,安排女官考核報名的事情。”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