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眼神微微閃爍道,“是......是今年的收成更多一些,可是誰能保證每年的收成都有那麼好呢?要是年景不好的時候,咱們這些人不是又得餓肚子了嗎?”
別的地方,顧安然不敢保證每年都收成好,但是她能夠保證鏡湖城的收成,每年都好,因為這裡的水源,都是被她改造過得。
顧安然冷笑道,“這個不是你應該考慮的事情,收成不好的時候,自然有收成不好時的做法。”
“而且,我記得宣國從前的稅賦,可比我這鏡湖城要高的多吧?”
那人停頓了片刻狡辯道,“可是,當初我們進鏡湖城的時候,說了隻要我們肯努力,一定會讓我們吃飽穿暖的,為什麼要和宣國的稅賦比呢?皇帝昏庸殘暴,不然宣國也不會走到這一步的,不是嗎?”
“可鏡湖城是獨立於宣國的新城,怎麼能和它比呢?”
這人這番話,就是把顧安然這個鏡湖城的城主架在火上烤。
顧安然也不惱,就靜靜的看著他說,“你繼續說。”
那人一點也不客氣,真的就繼續說了,“墨安城的稅收,可是比咱們鏡湖城低了一成呢!”
顧安然挑了挑眉,心裡想著,他總算是說到重點了。
不過,這人不就是想要她降一成稅賦嗎?這樣根本就沒辦法維持鏡湖城的運轉。
就算勉強維持運轉了,也會造成鏡湖城的儲備不足,這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墨安城周圍的水源都沒有被改造過,所以即便是稅收低了一成,到百姓手上的糧食也未必有鏡湖城的百姓多。
但是,人總是貪心的,想要更多。
她緩緩的抬頭,看著那領頭的人說道,“那你可以申請退出鏡湖城,帶上你的人,去投奔墨安城便是。”
那人本來想著,法不責眾,所以他才煽動了整整兩個村子,近一千人過來城主府門口鬧。
他很清楚,一座城要想發展,肯定是少不了人的,所以他們這些人,對鏡湖城來說,是很重要的,但是他想不到,這城主居然沒有開口留一句,直接讓他們滾出鏡湖城,去墨安城。
鬧事的男子當場便僵住了,掙紮了許久後,他咬牙道,“既然這鏡湖城這麼不歡迎咱們,咱們大不了就去墨安城,聽說那墨安城對百姓很好。”
那些被這人煽動的村民,有少數幾個頭腦一熱,跟著他一起起鬨了。
大多數人,見到顧安然動真格的,都閉上了嘴不說話了。
他們隻想著鬧一鬧,給自己多爭取一點利益罷了,但是從來沒有想過要離開鏡湖城。
畢竟,他們已經許久沒有過安穩的日子了,但這些鏡湖城都可以給他們。
還有一部分村民,是有親戚在墨安城安了家的,墨安城的稅收少一成不假。
但是到了手的糧食,還沒有他們多呢!
他們之所以來鬧,也不過是貪。
眼見著要被趕出去,自然不敢多言了。
本來烏泱烏泱的人群,頓時就隻有零星的幾個聲音了。
那領頭的啐了一口道,“你們這些沒用的孬種,遇上事就隻會躲,活該你們窮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