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著反正已經到了門口,就算是隨便看看也好,於是上前拍了拍門。
結果連著拍了好幾下,裡面也沒人應答。
陸嶼道:“不對啊,就算是主家不在或者忙著議事,門房總不是死的,怎麼連個出來詢問的人都沒有?難道真有什麼事?”
白亦陵試著推了一下,接著陸嶼看見他的臉『色』有點不好看了,連忙問道:“怎麼?”
“大門原本只是掩著,結果我剛要推,就被人從裡面給栓上了。”白亦陵感受到門內傳來的抗力,冷笑道,“我可是好幾年沒碰著敢把我關在外面的人了。”
如果可以選擇,周家就算是對白亦陵的到來再不歡迎,也不敢硬擋著這位祖宗進去,主要是他們已經騎虎難下——白亦陵到了周府大門口的時候,盛櫟陪嫁帶去的侍衛正跟周家的人對峙,盛櫟要回孃家,周家人不讓。
事情還要從這一天的早上說起,周高懷去了禮部,盛櫟正在用早膳的時候,周家那些親戚再一次來到了周府。
盛櫟當初會看上週高懷,也不是一點原因都沒有,除去他的『性』格中優柔寡斷的那一部分之外,周高懷脾氣溫和,細緻體貼,也肯伏低做小,這一陣無人打擾,兩人的關係漸漸緩和過來了,相處的不錯,故而盛櫟雖然覺得厭煩,也還是耐著『性』子將周家人迎了進來,為他們安排飯菜,讓他們在家等著周高懷回來。
經過上回白亦陵的收拾威嚇,周家人老實了很多,周母也沒擺婆母的架子,見到盛櫟就點頭哈腰的,還刻意說了些討好的話,盛櫟心裡鬆了口氣,以為這回好好忍耐幾天,把人送走了就算完事了。
結果周母滿臉堆笑地聊了一會,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她把周府上的一個名叫翠枝的丫鬟叫過來,告訴盛櫟,說這個丫鬟懷了周高懷的孩子。
盛櫟聽第一遍的時候,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結果周母說是真的,但雙方也都是不小心才會發生這樣的事。翠枝自己不敢說,便來求了她,她想著怎麼也是周家的骨肉,就過來勸盛櫟,等這個孩子出生了,好好地養著,這也是正房的本分,不過一個奴婢,也威脅不了她的地位。
盛櫟那一瞬間的感覺就好像被雷給劈了,緊接著噁心的不行。
周母臉上帶著殷切的笑意,嘴巴一開一合,盛櫟的臉『色』越來越冷,她卻渾然不覺,說的美滋滋的,冷不防盛櫟輕飄飄地說了一句:“好啊。”
周母心疼孫子,看著這裡富貴氣派的庭院,實在心癢難耐。她雖然不敢像以前那般囂張了,但心裡也沒覺得養個庶子是件什麼大事。盛櫟到現在也沒有懷孕,還不知道能不能生出來,就算是生了也未必是個男孩,但這孩子在她膝下養大之後,當官富貴也就是盛家一句話的事。
她琢磨的挺好,沒想到現實更加美妙,盛櫟這麼痛快地就答應了。
盛櫟道:“娘挺會安排的,說的可真有道理。翠枝,你過來,讓我看看。”
周母喜得連連搓手,翠枝怯怯地走了過去。
盛櫟倚在座上,淡淡的目光從女人臉上掃過,只見她柳眉杏目,相貌嬌俏可人,個子不高,除去微微隆起的腹部,身段倒是十分玲瓏,是個嬌弱型的美人。
她被盛櫟盯著,怯生生地行了個禮,然後便垂著頭立在她面前,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
盛櫟道:“你叫什麼名字?”
周母道:“她叫翠枝,是個規矩老實的……”
盛櫟道:“是啞巴嗎?”
周母噎了一下。翠枝意識到這位公主養大的主母脾氣不小,乾脆示弱到底,眼睛紅著說道:“不、不是,夫人,奴婢名叫翠枝……”
這已經不用重複了,盛櫟打斷了她:“孩子怎麼懷上的?是你去勾引的周高懷,還是周高懷主動收用的你?”
翠枝目光遊移,看了周母一眼,用袖子半掩著臉,細聲細氣地說:“奴婢也是良家女子,哪怕是以後配個小廝,也不願給人做妾,又怎會主動去勾引大人?是周大人他有一回半夜來找奴婢,說……”
“一派胡言!”
伴隨著一聲怒斥,外面的大門被重重推開,周高懷走了進來。他顯然回來的非常急,頭上的帽子都歪了,滿臉通紅,微微氣喘,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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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櫟從來沒見過周高懷這樣子,不由也注目於他,臉上的冰霜被驚愕之『色』一衝,稍稍淡了些,不知為何,眼圈卻倏地紅了。
周高懷顧不得其他,匆匆走到盛櫟面前拽住她,急切地說:“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