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千年一梨這麼貴重的藥材,恐怕只有南家嫡系,才有機會看過。
而能觸及到千年一梨的,更是在南家十分的重要。
穆千潼猛然想起,南風曾經說過,他父親向來嚴苛,一心讓他成為神醫,以致他到成年之後離經叛道,多是因為他唯一的親姑姑一直在旁邊慫恿,二人風風火火,就連他父親也束手無策。
他那姑姑性格愛玩,活潑爽利,穆千潼以最快的速度,讓貔貅尋了南風,問出他姑姑的名字,閨名南一凝,小名弗月。
聽到貔貅回來,告訴她這個名字,穆千潼眼中閃過一抹燦爛的笑容。
他就知道,這個女人一定和南風有著莫大的關係,而一旦徹底確定弗月就是南風的親姑姑南一凝之後,穆千潼為那個假的南一凝,設計了一個大大的陷阱,也就是之前發生的事情。
穆千潼以最快的速度盯著她,然後試圖從她口中得知葛夫人的過往,然而對方十分謹慎,並沒有說出來。
這個假南一凝的身份,恐怕就在這偌大的老城主府中,透過重重迷霧揭開。而與此同時,穆千潼也是注意到戴著斗笠的男子。
到底是什麼人,第一次進到燕莊當中,卻對整個燕莊無比熟悉?
這就說明雲緋緋手中一定有一張燕莊的地圖,而且這張地圖絕對已經在她心中爛熟於胸,否則光憑那張地圖,她也不會在整個燕莊,如此自然。
而這戴著斗笠的男子,熟悉程度完全超過雲緋緋。
再加上弗月的身份,穆千潼已經徹底確定,那個跟在弗月身邊的男子,很有可能就是那位葛夫人失蹤三年的小兒子。
穆千潼都好像看到一場最大的佈局,在眼前從地而出。
在確定南一凝身份的同時,穆千潼揭穿了他們兩個人身份的原因,她到現在還記得當時弗月看著自己的眼神,充滿了濃濃的驚訝和興奮,就好像有什麼被點燃了一般讓她整個人都嗨了起來。
“不愧是小風風的朋友,這麼快就揭穿了,我還以為有那個假的在,你一定不會發現,我才是真的南風的姑姑。”
弗月撕掉高冷的偽裝,整個人活潑的不忍直視。
穆千潼,“……”
穆千潼忽然發現,弗月那雙眼睛,與南風那雙眼睛那麼相似,精緻的桃花眸自帶著一股桃花般的風采韻味,細膩的美感充實在其中,彷彿蒙著一層迷離的紗一般,特別的好看。
穆千潼暗暗鄙視自己,就憑著這雙眼睛,自己應該一眼就認出她是南風的姑姑。
結果……不忍直視。
而且假南一凝和葛夫人關係親近,那麼也就是真的南一凝和葛夫人是手帕之交,閨中密友。弗月的事情穆千潼知道的很徹底了,再加上弗月和戴斗笠男子之間不似主僕的模樣,那位可能就是葛夫人的二兒子。
穆千潼收回思緒,就見面前戴著斗笠的男子,將頭上的黑色斗笠摘了下來,露.出一張年輕俊朗的臉龐,一臉沉著,那雙古井一般的眸子,十分深沉籠罩。
他容貌長的並不是葛夫人那般,看來是像了老城主,輪廓分明的五官中透著一抹剛毅,但是毫不掩飾他的俊朗瀟灑。
大公子和燕莊小姐就多偏向於像葛夫人,容貌之間多了一抹恬靜溫潤的氣質,即使發起怒來,猙獰之間也帶著一種詩書之氣。
“這後面的詩句,步搖姑娘可能解開?”二公子幾乎迫不及待的問。
穆千潼將詩句就唸了一遍,一開始她以為這是一份來尋找煉丹爐的所在地的線索,但是現在看來,恐怕並不是這樣。比起後面這首詩,穆千潼更在意,前面那首詩,描繪的過往。
“白歌好似雲上約,幾柳湍急生煙藍。望浮層前美人氣,一晌至善無人問。折戟黯然玫色殘,數年風霜爐內難。風為之到白頭意,闌珊燈火酬安然。”
“你們覺得這首詩會是誰寫的?”穆千潼問,眼神中閃爍著好奇。
穆千潼眼神看向二公子和弗月。
“這首詩一出來之後,我立刻檢視了筆跡,並不是府裡的人留下的,而這個中的玄奧,都把人引向那僻靜的地方,但是事實上,那地貌絕對不會有這樣的煉丹爐。”二公子說道,眉峰微微上翹。
“大公子曾經跟我說過,他知道煉丹爐的所在地,但是要等到事情結束之後,才會把那煉丹爐給我,而且他提起煉丹爐,都是嫌棄和憎惡。二公子就對煉丹爐的事情一無所知嗎?”
穆千潼在二公子身邊,旁敲側擊,試圖發現點端倪,但是對方一臉漠然,顯然對煉丹爐的事情卻是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