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千潼的問題,讓南一凝的神色起了很大的變化,這些事情塵封了十八年之久,她從來沒有想過,會再被提醒起來。
要不是這次阿涼突然給她聯絡,讓她來到燕莊,恐怕這些事情,她都已經永遠要塵封在記憶當中。
面前的鳳步搖,大概是一個,一個值得信任的女人。
南一凝在遇見她的時候,就從她身上得到了這樣一種感覺。
“這件事情,我自己不能做主,如果你想知道事情真相,那就先出去問葛夫人吧。如果葛夫人肯回答你,你就能知道事情的真相。能不能問出來,這就看步搖姑娘的本事了。”
穆千潼知道南一凝和葛夫人之間關係匪淺,卻沒有想到她們之間的關係竟然如此親近。南一凝會在這件事上守口如瓶。事情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就這功夫兒,沈勤歌咋咋呼呼的聲音,從門外響了起來。
他這次急的,連門都忘了敲,直接推門就走進來,目光觸及到房間內的三個人,愣了一下,也顧不得去想這情景怎麼如此詭異,急急忙忙說道:“不好了,出事了。燕莊小姐也失蹤了,葛夫人聚了全府的高手僕從,現在將燕莊圍的水洩不通,如今手持利劍,殺氣沖沖的直奔咱們這邊諸個院子來,恐怕這件事不會善了的。”
沈勤歌的話,讓房間裡的三個人臉色大變,葛夫人向來沉得住氣,沒想到在此時此刻,居然拔劍而來,幾個人顧不得多想,連忙向房間外出去。
穆千潼瞥了一眼南一凝身上的夜行衣,給了她一個眼神。
南一凝會意,晚了一會兒出去,再出去時,人已然換了一身衣服。
雖然穿著鳳步搖的衣服,但是沒有人去注意這細微的事情,大家都驚慌,震驚於葛夫人,殺氣騰騰而來。唯有弗月與戴斗笠的男子將眼神深深的落在南一凝的身上,意味深長,好像一眼已經看穿了什麼一般。
他抿了抿嘴角,無聲間流.露.著一絲金光乍現的意味。
他在弗月耳邊低低的說了一句,“現在就去。”
弗月點了點頭,身影很快淹沒在夜色當中。
“是誰?到底是誰?把我的女兒還給我!”葛夫人神情激動,披頭散髮,手中的利劍,直指蒼天,憤怒的靈力在劍尖環繞。
眾人被燕莊的人逼迫著聚攏在一起,就連雲緋緋這些丹城競技場的人,也沒有逃過,所有人臉色參差不齊,有人,驚慌疑惑,有人忐忑不安,沒想到大公子出事之後,燕莊的小姐也突然不知所蹤,逼的葛夫人如今這般狗急跳牆,恐怕這兩人估計已經凶多吉少了。燕莊當中已經接連出現數樁事,正是山雨欲來風滿樓,如果再這麼下去,恐怕煉丹爐還沒有找到,老城主被害的真相還沒有發現,所有人都要身首異處,這種冷峻的氣氛籠罩在眾人頭上,讓所有人無不脊背發涼。
“說,你知不知道我的女兒在哪裡?”葛夫人突然將打顫的劍鋒放在一名煉丹師的肩上,說出的聲音都在只不住的顫抖。
那人嚇得臉色慘白,事到臨頭哪裡還有煉丹師尊貴的架子,慌亂辯解道:“我怎麼知道小姐在什麼地方,這件事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那,那你呢?你知不知道?!”葛夫人將劍放在另一個人的肩上,那人連連搖頭,險些嚇的頭髮都快豎起來。
“就是你們這些人,我知道你的目標是我。”葛夫人憤怒的咆哮,“30年了,整整30年了,我一直活在你們的夢魘之中,我放棄城主之位,舉家來到燕莊,你們這些人,居然還是查到我的所在,不肯放過我。既然如此,今日我燕莊就是你們的葬身之地。”
“來人!”葛夫人大吼一聲。
瞬間,三排執著弓箭的僕從,齊刷刷的湧了上來,猶如排山倒海的浪花一般。
月色籠罩在每一個人的臉上,冰冷的箭雨,直直的對著所有人。
葛夫人的臉色格外的猙獰,就好像是,被逼瘋狂的魔鬼一般。
這邊的動靜,玉火炎那邊的院子,早已被驚動。
要不是有焰一焰二攔著,大公子早就衝了出去。
都是自己的錯,沒有早點將小妹送走,讓她如今慘遭毒手,母親瘋狂,都是他這個長子的無能。
大公子憤恨的捶著地面,涕淚橫流,憤恨的雙拳緊緊握著,剋制不住的顫抖,牙關被他咬得咯吱咯吱響。
他低低的怒吼,“放我出去,如果今日母親大開殺戒,從此以後,我們一家人,再無立足之地。”
焰一焰二彼此對視了一眼。
“大公子儘管放心,有步搖姑娘和我們主子在,自然不會讓事情嚴重到這樣的地步。大公子只管按步搖姑娘之前吩咐的行事,千萬別破壞了姑娘的謀算。”
大公子聽他提到鳳步搖,整個人頓時為之一振,好像突然之間冷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