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封這樣做,超出對方意料之外。
客棧掌櫃滿腦袋問號道:“你們寧願報官,也不出三十兩銀子?”有道是“衙門朝南開,有理無錢莫進來”。報官也要花錢才能打贏官司,報官所花的錢,甚至數倍於三十兩。難道對方傻嗎?放著光明大道不走,偏劍走偏鋒,選擇羊腸小道?
鄭封淡然道:“報官吧,官方會給你滿意的答覆。”彷彿吃定了對方,鄭封氣定神閒,完全不將報官放在心上。
“報官就報官,誰怕誰?”客棧掌櫃氣咻咻地,抽空冷眼打量鄭封,看鄭封是否害怕。
鄭封坐在板凳上動也不動,好象置身事外一般。
客棧掌櫃走到門口,冷不丁轉身,再次問鄭封道:“你們想好了,我一腳邁出去,帶來的後果是什麼。”
鄭封催促他道:“快去,快去,莫要耽誤工夫。我們急著趕路吶。”
“看好他們,不要讓任何人走掉。”客棧掌櫃交待完畢,這才洩了氣似的走出大門。
講真,客棧掌櫃也不願報官,不想透過官府解決此事。他深知官府水深火熱,無論被告還是原告,一般人進去不脫層皮很難順利出來。可鄭封軟硬不吃,硬要他報官,被逼無奈,他只好走這條道了。
鄭封及婁浩然坐在客棧等。沒過多久,縣衙來了幾名衙役,召喚婁浩然、魯冠英等人上堂對證。
鄭封與他們同行,一齊來到縣衙大堂。
縣衙之上,縣令頭戴烏紗,身穿青色鸂鶒官袍,嘴角下垂,一臉苦相。一看便知,這位是個極難侍候的官員。
縣衙兩側,衙役各執水火棍,肅立於堂。氣氛極為壓抑肅穆。
“啪啪啪。”縣官狠拍驚堂木,問堂下之人有何冤情上呈。
雙方各執一詞,將各自的情況講述一遍。
聽完雙方的情況,縣官眉頭微皺,沉默一會說道:“既然是偷東西,還被捉個現形,那就要賠償丟失的銀兩。”
跪在地上的魯冠英連忙叫冤,說道:“縣尊大人在上,小人有冤情上呈。”
“你有何冤情?”縣官問。
魯冠英將晚上吃東西壞了肚子,夜半起來入廁,房中空虛,極有可能對方就是此時鑽入房間,故意栽贓自己的話講述一遍。
縣官問道:“你說他栽贓你,你可以證人,證明你的清白?”
“小人沒有證人,憑的只是猜測。”魯冠英無奈回道。
縣官冷笑道:“斷案只講證據,不講猜測。如果你沒有證據,那就是你們的錯誤。本官這樣判案,你們可服?”
婁浩然接過去道:“大人明察,我等是出門人,嚴格約束自己,絕不會偷別人的東西。還請大人稟公執法,還小人以清白。”
“呔,你的意思是,本官冤枉你們?”縣官確實偏袒客棧掌櫃,因他是本地人,縣官偏向本地人無可厚非。婁浩然等人則是過路客人,冤枉你,你又如何,你能上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