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庭芳在婁浩然的臉又抓又撓,不肖片刻,婁浩然的臉就開了花,佈滿了血痕,一道又一道的像夏天的西瓜。婁浩然是男人,有的是力氣,可他心腸軟,對張庭芳下不了重手,只踹她幾腳,將她踹開,離他遠些,臉不被抓撓就不再下手。
即使如此,張庭芳也受不了,腹部中了幾腳,裡面火燒火燎地,猶如喝了烈性毒藥。“好哇,你還敢動手!”張庭芳火冒三丈,“這日子沒法過了!”
在張庭芳看來,婁浩然犯了錯誤,就應該有犯錯的覺悟,站在那兒讓她打一頓消消氣,不應該動手。
“不過就不過,誰怕誰?”婁浩然也動了怒氣,恨恨不己地說。
兩個人氣喘吁吁的,雙眼噴著怒火,如果眼神能殺死人,對方早就死過多次了。
“好啊,你個沒良心的,欺負老孃欺負到頭上來了。”張庭芳萬萬沒料到婁浩然這次如此反常,如此決絕,大有休掉她的氣勢。她知道,現在的她離開婁浩然什麼都不是。要相貌沒相貌,要年齡沒年齡,要財產沒財產,只能灰溜溜地回孃家,看別人的臉色行事。
而留下來,則是大戶人家的奶奶,不愁吃,不愁喝,不愁穿,身邊有僕人簇擁,整天悠閒自在,生氣了還可以拿別人消消火。
她不捨得離開婁家,更不可能離開婁浩然。
她拿出女人的三個絕招:一哭二鬧三上吊,藉此以逼迫婁浩然就犯。
她哭,婁浩然站在旁邊恨恨地看著。她鬧,婁浩然置身事外。她上吊,婁浩然還沒動,身邊的僕人已攔住。總之,這一次,婁浩然鐵了心的與她對抗到底,看她能耍出什麼花招兒。
鬧到半夜,婁浩然像個木頭人似地站在那兒不為所動。張庭芳深知,再鬧下去,對誰都不利,就在僕人的勸說下,回房休息去了。
在僕人的幫助下,婁浩然也找個地方安歇。
張庭芳愁得一宿沒睡,整夜思考如何應對這次婚姻危機。直到天快亮時分,她才靈機一動,想起來這次大鬧的風波背後,是另一個女人勾引了婁浩然所致。
要想讓婁浩然回心轉意,重新重視這個家庭,必須找出另外一個女人,解決掉,斷掉婁浩然的念想。
如今的婁浩然整天不在家,問他幹什麼,他說在棉紡廠忙。以前的棉紡廠只有一百來人,現在的棉紡廠六百人,確實比較忙,但也不可能忙到深夜回家。
完全有可能,婁浩然藉口忙棉紡廠的事,在外面找野女人。極有可能在外面養了一隻狐狸精。畢竟,棉紡廠裡做工的全是女人,婁浩然要是看上哪個女人,近水樓臺先得月,非常順手。
要想找出來這個狐狸精,必須先從棉紡廠著手。
她沒過問過棉紡廠的事,對廠裡的事一竅不通。這讓她為難了很久。想到後來,她突然想起來,她哥哥張庭訓也在廠裡,讓他幫忙調查一下,應該比較方便。
天剛矇矇亮,她早早爬起來,胡亂吃些東西,乘車直奔棉紡廠。
到了廠裡,她根本不知道哥哥張庭訓在哪裡。她在廠裡隨便拉住一名女工,問清楚方向,直奔張庭訓的住處。
張庭訓剛起來,還沒來得及吃飯,就看到妹子張庭芳氣沖沖而來。他嚇了一跳,問她發生了什麼事。
張庭芳就把昨天晚上家裡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他,還請他幫忙,留意婁浩然的動向,看他是否是看上了哪個女工,在外面養野女人。
“原來如此,怪不得妹子自己獨自來廠裡,看不到婁浩然。”張庭訓也知道,自己妹子離開了婁浩然,廠裡的這個肥缺他就要撒手,歸還給婁浩然。決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他一口答應下來,決心幫助妹子,留心婁浩然的動向。
得到肯定的答覆,張庭芳放了心,乘車離開棉紡廠,回家去了。
她剛走不久,婁浩然也來了。他臉上青一道,紅一道的全是傷痕,一見人,急忙以手遮臉,羞於見人。可他臉是全花了,能擋住嗎?有人問他臉怎麼了,他支吾著說被貓抓了。
其他人心知肚明,也不挑破,算是給他一個面子。
當見到張庭訓時,張庭訓拿出作為兄長的語氣勸說婁浩然,一家人和和氣氣幸福美滿,放著好日子不過,幹嗎非要主動招惹是非。現在好了,在家打架,鬧到廠裡,全廠人都知道了這件事。
他一張嘴,婁浩然就知道,黃臉婆已來過廠裡,惡人先告狀,給他栽髒陷害不少罪名。
婁浩然憤然說道:“結婚以來,我待她優厚有加,從不敢惹她生氣,總是順著她,從著她,呵護著她。我這樣低三下四,所圖為何?還不是想著能過個安穩日子,能有一個順心的氛圍?可是她不知道好歹,蹬鼻子上臉,處處要壓我一頭,非要逼著我低頭認錯。甚至還在家裡搞出什麼家法來,試圖拿我來動刑。哪有女人這樣對待男人的?”
張庭訓道“東家啊,不是我說你啊,如今你年齡一大把,不再是年輕的時候。現在你不想著多賺錢,如何將孩子培養成材,卻在外面沾花惹草。這不是自找不愉快嘛?”
張庭訓當然向著他妹妹張庭芳,幫她數落婁浩然的不是。要不怎麼叫親兄妹呢?
婁浩然脖子一梗,怒道:“你聽誰說我在外面沾花惹草?我是清白的,你不能憑空汙人清白。”
“那你昨天晚上什麼時候回的家?據說戌時才到家。”張庭訓道。
“我在忙廠裡的事,倉庫積壓那麼多的貨,我愁也愁死了,哪像你,管好後勤這攤事就萬事大吉。我是東家,我要管全廠,全廠懂不懂?”婁浩然斷然不提昨天晚上回家遲的事,將藉口找得足足的。
“昨天鄭封不是說了嘛,到年底時,貨物積壓足夠多時,跑一趟南方就能銷掉。你又何必自找麻煩,自己為難自己?”
“萬一到南方也銷不掉呢?萬一鄭封不可靠呢?那時候,廠裡積壓那麼多貨,我哭都來不及。”婁浩然開始強詞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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