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嘴猴腮之人吃到麵包,立刻瞪大了眼睛,嘴裡發出嗚嗚的叫聲:“好吃,太好吃了,再來兩塊。”
鄭繩哭喪著臉,不願意給他。他吃掉的兩塊麵包,就值二十文銅錢。他雖然吃了,卻沒有掏錢。現在還想再要兩塊,鄭繩心疼他不給錢,當然不會給他。
“怎麼?你這麵包,還怕吃麼?”尖嘴猴腮之人大怒,“快點給我烤,不然砸你的攤子。”
鄭繩滿臉無奈:“客官,講講道理好不好?我如此大的年齡,做些小本經營,很不容易的。你只吃卻不給錢,這……這是要老漢我的命啊。”
尖嘴猴腮之人雙手一揮,大怒道:“吃你兩塊麵包,是看得起你,你還囉哩囉嗦?真是不想混了。”說著就想衝進店裡動手。
左右兩邊的鄰居看到了,立刻走過來一個人,拉住尖嘴猴腮之人的胳膊,陪著笑臉道:“二爺,二爺別生氣,請尤二爺息怒。他剛來做生意,不知你的名聲,還請二爺息怒,不要與他一般計較。”
被叫尤二爺的人這才作罷,指著鄭繩的鼻子怒道:“再來兩塊麵包,要快,不然誰勸都不管用。”
從鄰居勸那人的情況看,鄭繩感覺此人在當地名氣很大,自己肯定惹不起他。沒有辦法,鄭繩只好又烤了兩塊,親手遞給他。
他拿了麵包,並不付錢,轉身就走,一句謝謝也不說。
他一走,鄰居湊過來,搖頭著對鄭繩說:“老哥剛來東市,不知道他是誰,情有可願。他呢,名叫尤二毛,東市附近有名的地痞流氓,在東市欺行霸市,買東西從不給錢。大家惹不起這種青皮,都讓他三分。老哥不要為這事生氣了,那四塊麵包,只當拿去餵狗了。人哪能和狗生氣?”
鄭繩不服道:“他只有一個人,我們這麼多店鋪聯合起來,難道還怕他一個人不成?”
鄰居嘆氣道:“人心不齊啊。大家若都像老哥這樣,願意出一把力氣,早就把他法辦了,還用等到現在?”停了一會兒,他接著又說:“老哥來東市是做生意的,不是來跟他生氣的,犯不著為他動怒。他只是吃兩塊麵包,並沒有砸你的攤位。如果惹怒了他,他和你玩命,你難道也要和他玩命?”
說來說去,這個尤二毛就是仗著不怕死,衝大家耍橫的。大家都怕他,都讓著他,這才讓他越來越橫行無忌。
鄭繩無奈道:“好吧,謝謝你給我講這些道理,以後遇到他,小心就是了。”
鄰居:“對了嘛,這才是做生意人該有的說法。”說完轉身回他自己的店去了。
鄭繩還在為尤二毛搶走四塊麵包沒給錢隱隱心疼,竟然如此不講道理,簡直欺人太甚,整個市場竟然無人敢與他正面對抗,太軟弱了。等鄭封回來,這事給鄭封講講,鄭封應該有辦法懲罰他。
此時此刻,縣學學堂。
鄭封見到了教諭,稟明自己的名字,是按師爺許松巍的吩咐前來報到。教諭事先得到過師爺的通知,知道近兩天有一個名叫鄭封的人來。
他略問了一些基本情況,得知鄭封流落在外三年,這三年內基本沒有讀書,他微有些吃驚,擔心鄭封到了縣學趕不上。
鄭封深施一禮道:“請教諭大人儘管安排就是。我流落在外三年,雖說沒有在學堂讀書,每天晚上,或者空暇時分,也曾苦讀聖賢書,學業落下的不多。”
教諭不相信鄭封所說,當場考了鄭封幾個問題。
鄭封對答如流,尤其是經典上的原文,鄭封倒背如流,比呆在學堂的生員還要流暢。
教諭這才相信鄭封的學業沒有落下,然後給鄭封安排進學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