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良緣被嚴冬盡問了,才想起來,自己要不是兩世為人,自己現在還應該是個白痴蠢貨,方才那番話,絕不是她能想到的。
嚴冬盡前後左右看了看,又側耳聽聽宮室裡的動靜,確定孫方明和陳太醫這會兒還在床榻前忙著照顧雲墨,嚴小將軍是飛快地伸手,在莫良緣的臉捏了一下,小聲道:“這臉沒戴人皮面具?姑娘你真是莫良緣?”
莫良緣原本還想著要怎麼答嚴冬盡的問話,這下子太后娘娘不準備回話了,站著看坐在欄杆的嚴冬盡。
嚴冬盡捏了一下莫良緣的臉還不夠,乾脆將手貼在了莫良緣的臉,皺眉道:“一點熱乎氣都沒有。”
莫良緣終於是丟了白眼給嚴冬盡,沒好氣道:“沒熱乎氣那是死人了。”
“呸,呸,呸!”嚴冬盡往地唾了三口,發示莫良緣的話不算數。
兩個人四目相對一下,莫良緣換話題道:“那個侏儒怎麼樣了?”
嚴冬盡簡單道:“死不了,大哥將他的骨頭弄折了。”
“這還是小傷呢?”莫良緣忍不住道。
“沒要他的命了,他還要怎麼樣?”嚴冬盡好笑道:“把他供起來嗎?”
莫良緣被嚴冬盡拿話堵了。
“要現在去審那混蛋嗎?”嚴冬盡問。
莫良緣搖頭,說:“先讓他援援,急著審顯得我們猴急不說,也會讓他看出自己的命很值錢,知道我們不會殺他,這樣我們還怎麼審他?”
“這事跟蠻夷有關嗎?”嚴冬盡突然問道。
莫良緣嘆了口氣,說:“現在還不好說,雲墨哥遇刺這事其實說不通。”
“嗯?”嚴冬盡很是疑惑地看著莫良緣。
“沒多少人知道雲墨的真實身份,”莫良緣小聲道:“所以也不會有多少人知道,我們在乎雲墨哥的命,雲墨哥是禁衛將軍,是我這邊的人沒錯,可大哥調兵入了京,我身邊不可能會缺侍衛,還有聽命於我的領兵之人,不是嗎?”
嚴冬盡皺著眉頭聽莫良緣說話。
莫良緣說:“這樣一來,雲墨哥死,於我而言不算是損失,那問題來了,韓家費了這麼大的勁殺雲墨哥是想圖什麼?”
嚴冬盡也在想,是啊,韓家圖什麼?
“你與嫁入韓家的胡氏女說過話嗎?”莫良緣問嚴冬盡。
嚴冬盡搖一下頭,道:“大哥不讓,說什麼不能壞內宅女子的名聲,媽的,”話說到這裡,嚴冬盡又惱,罵道:“我還要顧胡家女的名聲?等我回遼東,不管大哥說什麼,我都不會放過胡氏!”
“來人,”莫良緣這時衝院門道。
一個遼東大將軍府的侍衛應聲進了院門。
莫良緣說:“去韓府將那個胡氏女帶進宮來,說聽聞她是遼東人,我想見見她。”
侍衛領命出去了。
嚴冬盡皺著眉頭坐著,想了又想之後,嚴冬盡突然從欄杆跳了起來,道:“晏凌川不會跟蠻夷有勾結?”
莫良緣把嚴冬盡又按坐了回去,問道:“這事大哥是怎麼說的?”
“大哥說,”嚴冬儘想了一下,說:“大哥說要出事這會兒遼東已經出事了,我們在這裡什麼也做不了。”
莫良緣眼角顫了兩下。
“你說大哥這是什麼意思?”嚴冬盡問:“是說我們只有等的份嗎?”
“這事兒,”莫良緣斟酌了一下才道:“這事有兩種可能,可我拿不準。”
“哪兩種可能,你說說看,”嚴冬盡說道。
“晏凌川和遼東胡氏都沒有問題,”莫良緣道:“這事裡也沒有蠻夷什麼事,這只是秦王借那個胡氏女的手,讓我們自亂陣腳罷了。”
嚴冬盡眉頭皺得更厲害,要說話,嘴剛張開被莫良緣掩住了。
“第二種可能,”莫良緣說:“晏凌川與遼東胡氏跟蠻夷有勾結,秦王與蠻夷已經聯手。”
嚴冬盡倒吸了一口氣,想想還躺在宮室裡的雲墨,嚴小將軍說:“還有第三種可能,只是胡氏與關外蠻夷有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