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大將軍也這麼想？”莫少將軍看著折大公子問。
“他還不知道這事，”折大公子說：“傅家父子死了，我爹這會兒心裡亂著呢，他啊，到現在也沒找著該找誰表一表忠心。”
拿起溫熱了的酒，給折大公子斟，莫少將軍說：“我是被逼無奈，你們折家又是為了什麼？”
“為了權啊，”折大公子坦然道：“我們跟你們遼東大將軍府不同，我們是異族，不找個靠山，誰知道我們能在河西待多久？我說句不外傳的話，皇家哪天說要把河西封做哪個皇子的封地，我們折家得乖乖給人讓地方。”
“傅庸答應你們的是這事兒？”
“他沒答應，不過我們求的東西，傅大學士心知肚明，”折大公子說。
莫桑青將酒重新又溫在了小火爐，銅質的酒壺裡頓時發出了咕嚕嚕的聲響。
因是冬日，欄杆蒙著青紗擋雪，隔著數層的青紗，樓外飛雪紛紛揚揚，折大公子氣息很長地嘆了一口氣，看著樓外道：“你別不信我這話，先帝爺駕崩之前，我們得過訊息，先帝爺是準備讓秦王爺去河西的，秦王府的幾個管事連著往我們河西跑了好幾次。雖然嘴不說，但我瞧得明白，那幾個是在為自家王爺找蓋王府的地方呢。”
聽了折大公子這話，莫桑青心一動，看著折大公子道：“秦王死了。”
將身體往莫桑青的跟前微傾了，折大公子壓低了聲音道：“秦王可不是死在我們折家手裡。”
“你們的人去遲了一步，”莫桑青說道：“要麼是，去遲了好幾步。”
折大公子眼睛眨了一下，“你也派人去了？不能？”
“我派人，”莫少將軍說：“我那時候還沒有殺秦王的理由。”
“那現在有了？”折大公子說：“他人都殺了，你再想著要殺了他？怎麼？我們的秦王爺其實沒死？”
“這不是我們要操心的事，”莫少將軍道：“他算還活著，也不可能去河西了。”
折大公子飲完了杯的酒，手指伸進酒杯裡轉了轉酒杯，突然又抽了手，拿起溫在小火爐的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舉起衝莫少將軍道：“我敬你一杯。”
莫桑青面前的酒杯裡還剩下半杯酒，低頭看看酒杯，又抬眼看著折大公子，莫少將軍並沒有拿起酒杯。
“內情我不知道，不過有些事我能看得明白，”折大公子半舉著酒杯道：“你若是豁出去不管不顧了，你隨時可以帶太后娘娘走，有一支精騎兵在手裡，京師這裡，誰能攔你的路？莫少將軍你之所以沒這麼幹，無外乎是還想著我們天晉的江山。太后娘娘進宮了，要垂簾聽政了，然後太后娘娘又走了，聖又才五歲，這江山亂了，”折大公子手指點一下桌案，“睿王和護國公都得準備和對方玩命，京師城血海一片，各個封地裡待著的王爺們能只在一旁看熱鬧？再加那些本對江山有點意思的封疆大吏們，這江山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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