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她去侍寢,原本好好的,可到了那裡身上突然多了些紅疹,陛下直接把她趕回去了。
好在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像虞才人這種身份低賤,又住得偏僻的更不可能知道了。
她趾高氣揚地說:“陛下疼本宮,自然是與本宮徹夜相伴。”
“徹夜相伴?”謝昭虞淺笑的一聲:“今日太醫給嬪妾把平安脈的時候,聽聞姐姐身上起了紅疹,陛下真寵姐姐,姐姐都病了還要留姐姐徹夜暢談…”
周昭儀怎麼可能聽不出她這話的意思。
她們都知道了!
知道她被陛下趕出來的事情。
看見謝昭虞這張美豔動人的臉,她氣得心裡發抖。
抬手猛地推了謝昭虞一把。
謝昭虞一個猝不及防直接摔倒在旁邊的噴泉池裡。
噴泉池不深,但她全身還是被水打溼了,看起來狼狽至極。
“你這個賤人,你敢嘲笑本宮!”
“本宮是昭儀,你只不過是個小小才人。”
“敢在本宮面前耀武揚威,本宮定要你吃不了兜著走!”
說完,便甩袖而去,也不顧謝昭虞如何在水裡掙扎著爬出來。
月枝和臨滿從清漪園出來尋人的時候,恰好看見她全身滴水的可憐模樣。
“才人,您這是怎麼回事?”
兩人說著,急忙用披風給她披上。
“剛才遇到周昭儀了。”謝昭虞淡淡地說,面上沒有半分委屈。
“先回清漪園吧。”
回到清漪園,謝昭虞立即讓月枝打冷水給她沐浴。
月枝愣住了:“才人,您剛才泡了冷水,若是不泡熱水暖暖會生病的。”
“本才人要的就是生病,而且要病得幾日都臥床不起。”
臨滿有些不理解:“才人,您如今位分低,最要緊的是趁機會得陛下的寵愛。”
“寵愛只是一時,本才人要的不是陛下一時興起的寵愛。”
而是要如暴君對妖妃的偏愛。
她泡在佈滿花瓣的浴桶裡,素白的衣裙若隱若現地飄在水中,宛如一朵任憑風水雨打,依舊臨寒綻放的刺玫花。
等到全身感覺到冰冷後,謝昭虞才起身回內間,任由月枝給她擦拭玉顏膏。
“今日雖讓陛下動了異樣的憐憫之情,但並不代表他會一直記住我。”
“所以剛才我是故意讓周昭儀欺負的。”
周昭儀一向囂張跋扈,但很沒腦子,既然她撞上來,自己為何不利用一二呢?
澹臺琰凜雖然答應過幾日後來看自己,可後宮女人如花一樣,你敗我開的,太多了。
作為帝王,他又豈會時時刻刻記得自己?
月枝聽著有些迷糊:“才人,萬一陛下不來呢?畢竟周昭儀身上起疹子,陛下不僅不心疼,還撤了她的牌子。”
謝昭虞勾唇一笑:“那是她得意忘形中了江貴妃的算計,而我生病是無辜受人欺負,陛下若是不來看我,豈不告訴我,他之前說過的話都是妄語?”
澹臺琰凜在折幽小築剛說過,皇天后土之下,沒有人敢在他的底下隨意欺辱人,可誰能想到她一回去就無辜地受了周昭儀的氣。
男人是濫情,但也好面子,這次周昭儀算是真的吃不了兜著走了。
而且她在折幽小築還掉落了一樣東西,當時澹臺琰凜追到她的時候,拉扯了她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