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澤勳整個人都懵了,他本以為自己提出用被子悶死寧展巖,就已經夠狠心的人,此時見了破釜沉舟的寧璐璐,才明白什麼叫大巫見小巫,下意識的就往旁邊退了一步。
與此同時,一道迅捷身影從他面前撲了過去,是柯以琛搶先一步奪去了寧璐璐的剪刀。
寧楚楚見狀,則是用力鉗制住寧璐璐,難以置通道:“你瘋了麼?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你到底還想幹什麼?!”
但凡是個正常人,在見到自己大勢已去後,都該想想後路了,她卻是在不斷的作死。
“我想幹什麼?我也想知道自己到底想幹什麼?!”寧璐璐雙目赤紅,挑明道,“你之前不是懷疑過我麼?那我就明明白白的告訴你,爸之所以會摔下樓梯,確實是因為跟澤勳吵架,被推下去的,至於今天……當然是因為他擋了我的路!”
話音未落,寧楚楚抬手給了她一記耳光,這一下打的又準又狠,一聲脆響之後,立刻就在她白皙精巧的臉上留下了分明的指印。
柯澤勳已經徹底被眼前的場面給嚇住了,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不由的想起了前幾天寧楚楚抽自己的那一記耳光,至今心有慼慼焉的覺得丟人,於是剛剛邁出去的步子立刻停住,根本就不敢勸架。
寧楚楚見寧璐璐被自己打懵了,目光中燃燒著熊熊怒火,語氣冷然道:“我這一巴掌是替爸打的,養像你這樣沒有良心的女兒,真的不如養塊叉燒。”
“你有什麼資格打我?你從出生開始就含上了金湯勺,你什麼都有,不管是美貌還是家產,你招招手就有,但我呢?我必須要拼盡全力的去討好別人才能得到想要的東西,你現在卻說我沒有良心?”
寧璐璐算是徹底瘋了,她將心中積攢多年的嫉妒傾訴的一乾二淨,見剪刀已經被柯以琛奪走,索性就直接用指甲往寧楚楚臉上撓去,瞧這打人的架勢,儼然是個潑婦。
柯以琛原本是不打算在寧楚楚開口前介入的,但眼見著她就要吃虧,還是劈手推開了寧璐璐,擋到她和寧展巖面前,擲地有聲道:“我不知道你到底受過多少委屈,我只知道你有再多的不滿,也不該發洩在對自己好的人身上。”
相比於寧璐璐,他的童年要悲慘的多,性子亦是扭曲的厲害,可即便如此,他對於幫助過自己的人一直都是心存感激的,從來沒有做過恩將仇報的事。
寧楚楚看著柯以琛寬闊的背影,登時安心了不少,朗聲質問道:“我問你,到底是不是你把寧氏搞到今天這個地步的?各項證據已經都指向你和柯澤勳了,可我還是希望能聽你親口認罪。”
“我憑什麼要滿足你的希望?”寧璐璐自知是沒有翻身的可能了,故而起了能多噁心寧楚楚一次,就多噁心寧楚楚一次的心思,故意譏諷道,“你現在才發現也真是夠蠢的。”
寧楚楚的血壓都被她氣高了,拔高了嗓音惱怒道:“你以為我是真的蠢麼?我只是不願意相信是你做的罷了!你現在還有臉說我蠢?到底是誰蠢到連自己最後的飯碗都要砸?沒了寧氏你根本就什麼都不是!”
她終於把一直壓在心底的話說出來了,痛快淋漓道:“你現在的行為根本是在把值錢的股份變成廢紙!”
“我樂意!”寧璐璐見寧楚楚竟然生氣了,立刻擺出一副自己根本就無所謂的模樣,嘲諷道,“我把自己的股份變成廢紙,跟你有什麼關係?你不過是擔心好不容易到手的寧氏變得不值錢罷了,何必在這裡裝蒜?”
柯澤勳見她越說越帶勁,眼見著就要把該說的不該說的都捅出去,連忙上去拽住她,語氣急促的勸道:“璐璐,你就算是生氣也不能亂說啊,被汙衊是一回事,亂認錯是另一回事!”
他真是快急瘋了,心說寧璐璐怎麼突然這麼沉不住氣了,沒有證據的事,就算寧楚楚認定是他們要殺寧展巖滅口,那他們不也還沒動手麼?只要咬死不認就行的事,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我覺得她沒有亂認錯,而是終於說了實話。”寧楚楚冷冷的睨了柯澤勳一眼,壓抑著怒火問,“你覺得呢?”
柯澤勳在她面前是一點氣勢也裝不出來了,乾巴巴的笑了兩聲,就又東拉西扯道:“你是璐璐的姐姐,總不能跟她計較這點胡說八道吧?你千萬別放在心上,等回去了,我好好勸她,讓她親自跟你道歉!”
說著,他試圖把寧璐璐強行帶走,但她一發起瘋來,力氣就跟著大了不少,竟然不是他能輕易拉走的了,她一邊張牙舞爪,一邊歇斯底里道:“你放開我,我要跟他們拼了!”
柯澤勳見此情景,心登時涼了半截,他感覺寧璐璐怕是真的被寧楚楚刺激瘋了,就算是真的把她生拉硬拽的弄走,之後保不齊也得出事,倒不如再想辦法糊弄一番,他看向寧展巖,賠笑道:“爸,璐璐她就是一時糊塗,我回去給她找個心理醫生好好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