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以琛身正不怕影子斜,他敢對天發誓從未將柯氏內部的商業機密告訴過任何人,自然也就不怕被警察調查,反倒是公司裡的其他股東,未必乾淨。
果然,他話音才剛落下,就有人開始打圓場:“何必鬧的這麼大呢?大家都是自己人,鬧得這樣難看怕是對柯氏的名聲有不好的影響,說不定還會影響股價,要不就算了吧。”
柯澤勳見自己的精心謀劃沒有達到預期中的效果,焦急道:“你們不要被糊弄過去了,他這分明是想要利用警察的關係找別人頂罪!”
柯以琛不由的冷笑了一聲,黑眸中隱約有怒意在翻騰:“你不覺得這話說的太過自相矛盾了麼?我要是能有讓警察對自己唯命是從的關係,又何必要找別人定罪,直接作假,宣佈我無罪不就行了麼?”
“我怎麼知道你怎麼想的!”柯澤勳反駁不了,索性轉移話題,逼問道,“你與其強詞奪理,倒不如先解釋一下寧楚楚為什麼要和陸臣斐見面的事!”
柯氏和陸氏是死對頭,在場的股東又大都在陸臣斐手上吃過虧,因此一聽到他的名字就恨得咬牙切齒。柯澤勳之所以不住的把話題往他身上引,就是為了讓大家恨烏及屋,好將柯以琛從總裁的位置上拉下來。
寧楚楚在會議室外面站了許久,聽到這裡,終於是忍無可忍的衝到了門前,她的動作太快,就連助理也沒能攔住。
門是被大力推開的,撞在牆上發出了一聲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過去的巨響。
柯以琛緩緩的偏過頭去,見進來的人是寧楚楚,驚的連眼睛都睜大了許多,他目光落在緊隨其後的助理身上,無聲的質疑了一下他辦事的能力。
助理只得回以無奈的表情,心說他真的攔了,但寧楚楚救夫心切,他實在攔不住。
會議室裡的股東全都怔在了原處,大家看看門口的寧楚楚,又看看長桌上的照片,覺得她敢在風口浪尖上來柯氏,膽子著實不小。
寧楚楚對這些異樣的目光視而不見,她只望向柯澤勳,一針見血道:“你要是看不慣以琛的職位比你高,不如就直說好了,何必躲在別人後面,利用這些捕風捉影的事情來暗箭傷人。”
柯澤勳對她的出現或多或少有些意外,但在短暫的慌神後,還是迅速擺出正義凜然的樣子指責道:“你自己看看這些照片,難不成它們也是別人陷害你的不成?”
“照片當然是真的,但我除了是以琛的妻子之外,還是寧氏的股東,我為了自家的企業和陸臣斐見面談合作,難道還要和你報備麼?”寧楚楚說的理直氣壯,就跟她和陸臣斐之間真的有生意上的往來似的。
柯以琛早知道她聰明,卻沒想到她才在寧氏裡待了沒幾天,就已經學會拿商場上的合作說事了,在欣慰之餘,還有些心疼。
柯澤勳被寧楚楚懟了個啞口無言,又不能說自己早就透過寧璐璐的關係,把寧氏內部的合作關係給摸透了,簡直要活活糾結死。
他頂著股東們質疑的眼光,嘴硬道:“誰又能保證你沒有為了促成寧氏和陸氏的合作,就幫陸臣斐對付柯氏這個最大的競爭對手呢?現在公司的機密被洩露,可是板上釘釘的事實!”
寧楚楚意味深長的點頭,然後抓住這話裡的漏洞反問道:“你口口聲聲說商業機密被洩露是事實,可有證據?”
“當然有。”柯澤勳對著身邊的秘書一抬手,就有一大摞檔案被擺到了桌上。
他正為自己充分的準備感到得意之時,寧楚楚又道:“那我洩露公司機密的證據又在哪裡?你這麼能收集證據,肯定也已經提前準備好了吧?”
她說完,抬眸和柯以琛交換了一個眼神,是在示意他幫自己把這出戏唱下去。
柯以琛心領神會,淡聲追問道:“楚楚確實提醒我了,除了照片之外,目前好像還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機密是從我這裡洩出去的,既然這樣,就請有證據的人快點把證據拿出來吧,免得白白冤枉了好人。”
他說這話時,自始至終都盯著柯澤勳,眸中的火焰雖然熄了,可目光卻越發危險,說是含著殺意都不為過。
柯澤勳要是有證據的話,早就交給警察了,又怎麼會在這裡浪費時間。
他眼見自己一個人勢單力薄,是吵不過寧楚楚和柯以琛這對夫妻了,便把希望寄託在了股東們身上,憤懣道:“寧楚楚,你再牙尖嘴利也不能顛倒黑白,還是先聽聽大家的意思吧。”
說完,他竟是直接就坐下了,嘴裡說著公道自在人心,實際上就是慫了,這副樣子看的寧楚楚差點當場笑出聲來。
柯澤勳在開會之前,提前打點過不少股東,又自恃有柯銘的支援在,理所當然的以為大家都會站在他這邊,殊不知柯以琛在柯氏這麼久也不是白待的,若論威望已是不比柯銘差了。
有股東見柯澤勳慫了,立刻就開始幫腔柯以琛:“我覺得沒有證據的事還是不要亂說為好,誰質疑誰舉證,不知柯副總你是否還有別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