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喝的爛醉如泥，整個人都赤紅著眼睛靠在沙發椅上，看起來很是駭人。
寧楚楚低下頭去打量周圍，見書房裡的陳設全都被砸的破破爛爛，就連柯以琛工作用的電腦也沒能倖免，便猜到是出大事了。
她在心中吶喊：系統，你應該可以未卜先知吧？快來給外兩句提示吧！
“宿主，請努力阻止任務目標黑化。”機械音只說了句廢話。
寧楚楚繼續檢視滿地狼藉，想要找到一點線索。
昨天她帶來的瓷盤和咖啡杯也被砸在了地上，但周圍沒有甜點碎屑和咖啡漬，可見柯以琛是把它們都吃完了。
這說明，至少在寧楚楚離開書房後的短時間內，柯以琛都還是平靜的。
她小心翼翼的問：“以琛，你還好麼？”
“滾。”柯以琛抬起佈滿血絲的眼睛看向寧楚楚，咬牙切齒的擠出一個字。
這種時候，寧楚楚越發不能走，她試著向他靠近了一步，想要問清楚具體情況。
能讓他動這麼大的氣，八成不是小事。
這一回，柯以琛聲嘶力竭的吼她：“滾啊！”
他吼完便仰頭靠在椅背上，一動不動的合上了眼睛。
寧楚楚被嚇了一跳，她察覺到比以往都強烈的壓抑氣息，本能的想要離開。
步子退到門邊時，她又後悔了，決定留下來再陪陪他。
柯以琛的情緒失控到這個地步，肯定是已經在黑化的邊緣遊走，放任下去會出事的。
寧楚楚深呼吸一口，一邊在心裡給自己加油打氣，一邊硬著頭皮走到柯以琛身邊。
許是砸東西砸的累了，柯以琛沒有再吼她，而是對她視而不見。
這樣也好，視而不見總好過大喊大叫。
寧楚楚安慰完自己，又去安慰柯以琛：“我不知道你具體遇到了什麼難處，但凡是問題，就總有解決的辦法。”
柯以琛沒有回應，像是雕塑一樣沉默著。
寧楚楚一咬牙，伸手搭上他的肩輕輕的拍了拍：“要是心裡實在難處，不如跟我講一講？說出來總會好受些的。”
天地良心，她其實並不怎麼會安慰人，更何況還是這麼一位不世出的神經病。
就在寧楚楚使勁了渾身解數，也換不來柯以琛任何反應，打算就此放棄時，他忽然側過身來抓住了她的手。
他用上了不小的力氣，即使是剋制後的力道，也還是讓寧楚楚無法掙脫。
寧楚楚想起柯以琛徒手扭斷柯澤勳手腕的場景，決定識時務者為俊傑，只要他不動，她就不動。
不就是被摸幾下手麼？要是能安慰好柯以琛，被他再握上一個小時也不成問題。
結果，柯以琛毫無徵兆的突然開口質問道：“你是不是也是來嘲笑我的？”
他仰頭望向寧楚楚，黝黑的眸子宛如一潭死水，一眼看進去，只能感受到無盡的絕望和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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