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楚楚登時愣住,她不明白柯以琛為什麼會這麼問。
好端端的,她為什麼要嘲笑他?吃飽了撐的還是活膩了?
她默默的想,書房被砸成這樣,柯以琛又一身酒氣,眼神絕望,肯定是出了大事。
寧楚楚沒有立刻回答,一邊回憶劇本,一邊觀察著柯以琛的神情。
柯以琛忽的笑了,聲音壓抑在喉嚨裡,聽起來就帶著令人顫慄的瘋狂,怕是要犯神經病了。
他霍然起身,手用力捏在寧楚楚肩上,一雙眼睛紅的駭人。
寧楚楚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勇氣,揚手就抽了一記耳光過去,柯以琛被打的偏過臉去,怔住了。
她看清楚自己幹了什麼之後,也怔住了。
完了,寧楚楚忐忑的想,這下子會不會死的更慘?
她深呼吸一口,覺得早死晚死都是死,不如搏一把,火氣十足的開口:“柯以琛,你喝成這樣,是想醉死在這裡麼?我告訴你,你不想活了可以,不要拉上我!”
“還有,你動不動就說我嘲笑你,看不起你,你又真的看得起自己麼?真想給你一面鏡子,讓你看看自己現在到底多麼爛泥扶不上牆!”
寧楚楚由著性子把柯以琛一頓臭罵,她是真的看不慣他此時的模樣。
柯以琛眨了眨眼,也不知是被打醒的還是被罵醒的,但總之是恢復正常了。
他嗅到周身的酒氣,看一眼被自己砸的亂七八糟的書房,鬆開寧楚楚,緩緩坐回到沙發椅上。
柯以琛眉眼間滿是憂鬱與頹廢,他垂眸看著地面,長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陰影。
寧楚楚見狀,放柔了聲音問:“是發生什麼事情了麼?”
能把柯以琛這樣深藏不露的腹黑打擊成這樣,肯定是非比尋常的大事。
柯以琛聽到她的問話,短暫的回了一下神,他抬眼深深的望了她一眼,但還是一個字都不說。
唉。寧楚楚嘆了口氣,打量著柯以琛的側臉,忽然很適應不了他的頹廢。
平心而論,柯以琛長得夠好,頹廢起來也有別樣的俊美,可她看了,卻是有些心疼。
寧楚楚懷疑自己是討好這位神經病的時間久了,以至於斯德哥爾摩的想關心他。
“好了,不想說就不說,但是你喝了那麼多酒,又一夜沒睡,先去洗個澡,休息一下好不好?”
她說的慢聲細語,彷彿是在呵護一件易碎品。
柯以琛點點頭,竟是意外的聽話,他跟在寧楚楚後面,任憑她安排自己。
他在潛意識裡把她當成了自己的救贖,躺到床上都還要看她一眼才安心。
寧楚楚見他鬧過一場之後,反而溫順成這樣,簡直哭笑不得,但也沒敢放鬆警惕。
直覺告訴她,值得頭疼的事在後面等著。
她握住柯以琛的手:“放心吧,我哪兒都不去,就在這兒陪著你。”
柯以琛有寧楚楚在身邊,很快就睡熟了,只是在夢中也眉頭緊鎖,看起來很不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