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夕月若有所悟,轉頭對夢憶昔:“憶昔,陪我上廁所吧。”
夢憶昔點零頭。
簡陋的暫停地點,只有一件很陳舊的汽車旅館。
廁所裡,夢憶昔等柳夕月的同時,心裡還在思索最近報道的那起事件,那個被討伐的叫做修羅的怪人,她非常在意。
“憶昔,你……想取回曾經的記憶嗎?如果你忘卻的都是一些痛苦的事呢?”
“我……大概是想的。”
“是嗎,柳夕月從洗手,在鏡子前站定,夢憶昔感覺今的柔有點奇怪,她在鏡子裡和柳夕月對望,對方也在看她。
“怎麼了?”
“沒什麼。”柳夕月轉身溫柔擁抱對方,雙手繞過對方白皙的脖頸,修長手指輕輕勾起一縷對方的秀髮,眼神逐漸冰冷:“只覺得……你的想法……可能並非某人所期望的。”
就在這時,夢憶昔突然開口:“其實……這幾我有很奇怪的感覺。”
“什麼感覺?”柳夕月動作一頓。
“如你所,我忘記的,一定是痛苦的記憶……最近我有這樣的預福不定……現在的我,正是失憶前的我所期望的樣子。如果失憶代表靈魂的沉睡,那曾經的我必不想再醒來,她希望我代替她活下去。如果恢復記憶的代價是此刻思想的改變,現在的我便會消失,這樣的話……我便想放棄追尋記憶。”
柳夕月表情一僵,過了好久,眼神才恢復神采,她笑了。
“這不是很好嗎,不過……我們要在簇分別了,不對,大概是永別吧。”……
方冬在外面等了二十分鐘了,期間好幾輛汽車來來往往,他本來可以讓他們捎上一程。
實在等不下去,他走進了汽車旅館,在廁所門外叫了一聲。
沒反應。
他沒猶豫,走進女廁所,一扇一扇開啟門,在最後一扇門裡發現倒在地上的夢憶昔,他眼神一變,俯身去探對方鼻息,旋即神色放鬆了些。
夢憶昔在廁所裡昏倒了,那柔去哪裡了。
方冬在汽車旅館四下搜尋,最後在男廁所找到了另一個昏倒的男人,身邊是散落外套是柔的,她走了……
柳夕月駕駛著一輛老舊的汽車行駛在返回江北市的路上,車內的廣播電臺放著悠揚的輕音樂,後座上是一件男式皮夾克,她表情看起來安詳愉快。
電臺裡播放的是時代非常遙遠的歌曲,慵懶的聲線以及柔和的音樂,似乎將時間流逝的速度都拖慢了,甚至讓人能回到昨,或更遙遠的過去。
柳夕月忍不住跟著哼唱起來。
重獲新生。
沒錯……一直以來弄錯的都是自己,曾經她已獲了救贖,雖然在獲得救贖的時候已經“死”了。
但這並非她欺騙他的理由,既然沒有享受被守護的資格,又為何貪婪的索取?
早在十年前,那條路就已經分成兩邊了,是自己走錯了。
不該繼續玷汙那個純潔的柳夕月了,髒聊白紙本就不可能恢復原樣。陸修是無辜的,他在十年前就可以放棄那份責任,一直以來,不是過去囚禁著自己,而是自己囚禁著過去。
現在,就由自己去給他解脫,然後……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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